“街頭左拐的第三間店鋪。”
御謙和飛飛找到那個店,原來是一個印刷店,老闆看見陌生人,連忙招呼說:“兩位,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你們的?”
御謙亮了亮手裡的紙張,說:“這東西是在你們這裡印的嗎?”
店老闆笑嘻嘻地說:“正是,先生小姐要印東西嗎?”
“不是。我想問一起,這東西是誰要求印的?”
那店老拍了一下腦袋,大笑說:“你看我多糊塗,人老了就是糊塗,連兩位大明星都不認得,原來你們就是單張上的人,你們真人比照片還要漂亮。”
御謙連忙微笑說:“客氣,客氣,我想問的是……”
“你想問誰拿來印的嘛?是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她每次來印東西,都要看到效果才走,是個非常仔細的人。”
“她來印過幾次?”
“兩次,前一次是《最後的貴族》二度上映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部片剛開始播映的時候效果不是那麼好,第二次卻一炮二紅,我想這多少與這些宣傳有關係。”
“那個來印的人叫什麼名字?”
“她沒透露名字,不過她長得跟如玉小姐差不多高,面板很白,笑起來很美……哦,我想起來了,她姓莫,我們都叫她莫小姐。”
“好的,謝謝!”
走出印刷店,揭開了一個謎,但御謙的心反而更沉重了。
飛飛大概已經猜到了,那位姓莫的小姐,就是莫離,她竟然默默地為御謙做了那麼多,怎能不教人動容?
紅玫瑰這個名字,已隨著沈震東的逝世,以及美萊歌劇院的倒閉而被人們淡忘了。
人們是善忘的,現實的,當他們有新的目標,舊的,他們不會再記得。
御謙心事重重地一直往前走,飛飛也不知道他要往哪去,只是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
他在來湖邊,湖邊的山光朋色教人心醉神迷,他倚坐在涼亭中,望著亭下的深湖,心思深凝。
飛飛來到他身旁,只見湖佔地廣大,幾乎可以在湖上行船,湖邊植著各色水荷,此時正有荷花盛開,水波瀲灩,倒映著他愁緒的影子。
御謙忽然抬起頭來,問了一句:“她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這問題令飛飛皺起眉頭來,她抬起清若秋水的瞳眸,直勾勾地瞧著他,抿了抿唇,才幽幽地啟了紅灩的小嘴兒,徐柔地說:“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了,會為他不惜一切代價。”
他苦笑了一下說:“那你呢,你會嗎?”
飛飛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會。”
“為什麼?”他眉心凝著迷惑。
“因為我太理智了。對我來說愛情只是寂寞時的一種無聊遊戲!”她說得自信,笑得明豔。
他的心一寒,臉色一沉,皺起眉頭:“我對你來說,難道也只是無聊時的遊戲嗎?”
她早就知道這段感情不會有結果的,所以,長痛不如短痛,她有她的華倫,而他也有他的莫離。
飛飛嫣然一笑說:“我們都只是一個戲子,好了,就一起,不好了,就分開,就是這麼簡單,這種方式相處比那些結了婚婚姻不幸的人幸福多了。”
“我懂了,原來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他冷冷地說著,眸光冷若寒星。
“你生氣了?”她怯聲地問,一張臉頓時壓得低低的,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心兒怦然。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不以為然地輕嗤了聲。
飛飛確定他生氣了,他生氣時,說話的聲調極冷酷,聽了令人寒到心裡去。
湖邊沒有一個人,一切變得沉默,就連風都是靜止的,剩下的,只有膠凍著的空間和時間。
“你這搗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