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你?”聽李海棠道出自己就是點破安氏父騙局的人,大漢頗為意外,對李海棠的態好了些,也不再立時撒走走人了。大漢簇眉將這七八十個孩童看了一陣,很是頭疼地說道:“那該如何是好?”
“某本想隨這些人去,查清此宅的主家是誰,從根上解釋這件事。不想半跳出個你來,一通亂殺,你倒是痛快了,卻將某的計劃給打亂了。”李海棠很是沒好氣地講道。
“這樣?那你就不用愁了,某知道這宅的主家是誰!”大漢嗡嗡地喊道,他又問:“果真是殺了那些人,這事就能解了麼?”
“自然。”李海棠說:“這麼多人我們又能帶到哪裡去?只有殺了這宅院的主家以及這宅院的主事之人,這些人自然就有別家接手了。”
大漢立即便知道“別家”到底是哪樣的人家了,不由得說道:“那跟在這裡又有何不一樣?”又說:“這不是脫了褲放屁股!”連李海棠出手救人都給否定了。
“同樣是大周的民,同樣的州縣內,在不同父母官的治理下過的日還不一樣呢!”李海棠白了大漢一眼,這幾番對答下來將她對他的那絲崇拜徹底地抹沒了。
其實,李海棠原來的打算是想法讓花娘把這些人接收了,雖然他那裡也做些皮肉生意,可好歹都是叫人家長大成人後才接客的,而且去伊人樓的都是些雅客,可不比在紅樓裡的那些客人。在紅樓時,李海棠就親眼見過一個女孩被豔娘獻給一個客人,只一夜人便沒了。這般花骨朵兒一樣的稚嫩身,是經不得摧殘的,很容易折命。
“那好,咱們現在就去把那主家殺掉!”大漢一聽又覺得有道理,便豪氣干支地說道。
這樣勢必要與這些孩分離,剛才有幾個漏網之魚,怕是也有死忠之輩,若是拋了這些孩在這裡,再回來還找不找得到人就不好說了。
“還是算了,先將這些孩帶離這裡再說吧。”李海棠有氣無力地說道。
“真是事多!”大漢不滿地抱怨著,卻也沒有多說別的,雙臂一振就將馬車一輛一輛地翻了起來,然後又拎小雞兒似的把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孩扔上馬車,再將一輛輛車用繩連好,便抱了婉兒在懷裡,跳上了最前頭的那輛車,轉頭對李海棠一擺頭:“走吧!”
倒是有義氣,還記得招呼自己一聲!李海棠又好氣又好笑地想道。
現在外面已經是銷禁的時候,是不允許人在外亂走動的,他們這麼大一撂車出去很是扎眼,若充車不用,七八十個孩散放著怕是更難弄,真是叫人頭疼!
李海棠想了想,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指著大宅的一處對大漢道:“燈下黑,你帶孩們在這裡藏好,我去尋個幫手來。”
“那你快去快回,某還要去與某兄弟和弟妹匯合呢!”大漢也不多問,只是這樣催李海棠道。
“知道。”李海棠應了一聲,吱溜一下就滑進了黑夜之中不見蹤影了。
在黑夜裡,李海棠小心地避過了巡夜的武侯,不多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宅院外,這宅院不大倒也普通,只是它院外的那棵大槐樹很是顯眼。
沒錯,李海棠就是來找計都了。
計都傷病初愈,身體還很虛弱,這時候已然睡下了。李海棠也知道天晚了,敲門也只是鬧得惹人注意,便翻了牆進去。
劉橋服侍了計都睡下,便回去按照羅睺教他的吐納之法練內功,到這會兒已經打坐刻鐘,剛剛入定,他粗壯的身端坐在榻上,被燈光映在窗上顯得特別地高大,像截黑截似的。突然,他雙耳動了動,緩緩地張開了眼,似有些不相信地朝窗外看去。
“計先生?”李海棠在外頭低聲地喊,劉橋聽見了,證實了剛才自己的感覺。這實在是叫他意外了,他一怔,然後嗖地站了起來,飛快地來到門邊拉開了門,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