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忍耐著敵意和惱怒,依然站在這裡跟對方交談而不是直接進入戰鬥模式的原因——他欠她一份情。
容遠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暴露,即使因為貿然行動而身份暴露,這也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怨不得任何人。但他不得不感謝蕭蕭,因為如果不是她讓閆策及時阻止,或許此時,他已經親手殺了金陽。
……
前天晚上,容遠洗澡的時候得知金陽遇險,頭髮都沒有擦,隨便套了身衣服就召回雨梭趕至a市。然而劫持金陽的人特意避開了監控位置,同時因為在夜晚,很多公共攝像頭並沒有加裝夜視功能,畫面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參考價值。關心則亂,容遠沒頭沒尾地搜尋了半天后,才終於想起兌換相應功能的功德商品。
有了上次傳信紙鶴的教訓,他這次兌換了一個追蹤司南:只要把所尋之人身體組織的某一部分——比如頭髮、指甲或者血液等——放進司南正中央的一個小圓盤裡,司南上的指標就會自動指向對方所在的方向。
金栢夫妻因為金陽失蹤的事都在外奔波,並不在家,容遠有他們家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去到金陽的臥室裡找了根他的頭髮放進司南的圓盤中,很快就得到了金陽的方位。
“又暈過去了。”左耳戴著個金環的男人檢視了一下金陽的眼睛和脈搏,直起身來有些不滿地說。
旁邊穿著一身藍黑色西裝、像是隨時準備去參加宴會的男人滿不在乎地說:“弄醒,繼續。”
“我不同意。”金環男說:“這人身份特殊dile要求我們儘量不要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不然後果難料。”
西裝男笑了,說:“你看他身上,有你所謂的……不可挽回……的傷害嗎?”
確實,金陽全身上下完好無損,別說傷痕,連手腳都沒有被束縛過的印記。但他臉色慘白,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即使在昏迷中身體還在無意識地痙攣著。
金環男為他偷換概念的說詞皺了皺眉,道:“但你這樣下去,會弄死他。”
西裝男笑意更深,問:“那又如何?”他見金環男還是在皺眉,走過去攬著他的肩膀,親暱地湊過去說:“別說他,就算是那個dile死了,我也不在乎。蠢蛋,弄清楚你真正的主子是誰!”
然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看著神色有些震驚的金環男,說道:“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只要能挖出烏鴉的真實身份,不要說一個dile,就算折了在糖國的所有內線,也是值得的。這是來自上頭的直接命令——不惜一切代價!”
看著金環男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他滿意的笑了笑,說:“繼續吧。金南那傢伙已經到了a市,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以為金環男會立刻動作,誰知他依然站著沒動,眼睛遲緩地眨了兩下,一頭栽倒。
西裝男意識到不妙,猛地撲向金陽並試圖拔出別在腰上的槍。但剛撲出去,身體一麻,握在手中的一個鉗子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接著他的身體就擦著地面平平滑了一段距離,同樣陷入昏迷。
後一秒進門的容遠一腳把他踢開,看到金陽奄奄一息的樣子嚇了一跳,上前檢視一番,發現他渾身完好沒有血跡,鬆了口氣,然後發現指腹和肘彎處有一些紅色痕跡,似乎是被掉在地上的那個醫用鉗子夾了幾下,並不嚴重。但看他的神色,又分明沒有這麼簡單。
“豌豆,掃描一下。”容遠吩咐道。
掃描結果比容遠預想的要更快一些,豌豆很快說:“容遠,他被注射了b級盤英劑。”
“那是什麼?”容遠問。
“盤英劑,是一種能大幅度增強痛覺神經敏感度的藥劑。以人類的體質,在注射b級盤英劑以後,即使是被針紮了一下這樣的輕微傷,也能感覺到十級以上的劇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