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把譚鴻儒當半個兒子,也把李叔當半個兒子,現在李叔出事,他自然不能不管,可是多年已經不管事,能力有限,所以只能施壓譚鴻儒,因此兩人才有衝突,至此埋下隱患,才導致今天的局面。
這次之所以在廣漢待這麼長時間,也是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李叔被執行死刑徹底擊倒五爺,得知這個訊息後的五爺一病不起,更是連譚鴻儒見都不見,他把這件事情的原因歸結於譚鴻儒的不作為,才導致李叔被執行死刑。李叔死後,他先前公司遺留的很多事情都得譚鴻儒接手處理,要和政府以及各方面的債務人談判,譚鴻儒自然是想爭取利益最大化,人死不能復生,但利益確是永恆的香餑餑。
只是盯著這塊肉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方方面面的人馬,都想分一杯羹,讓他沒想到的是,五爺居然不支援他處理,而是支援廣漢某位也算是知名的企業家處理,這位老闆和譚鴻儒有些宿怨,但一直和五爺那幫元老走的近,這次有了支援,擺明要和譚鴻儒爭出高下,他並不怕譚鴻儒用別的下三濫的招數,畢竟現在德陽各方都盯著這裡,一旦他出事,大家自然而然會想到譚鴻儒,譚鴻儒肯定不敢冒險,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不過他似乎忘了,譚鴻儒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選對手,別人以為他不敢做的事情,他偏偏會反其道而行之。
晚上,譚鴻儒有飯局,要陪幾個朋友聚聚,這幾個朋友都是廣漢市委裡面的頭頭腦腦,譚鴻儒可是能和省裡領導交談甚歡的主,和這幾個縣級市的領導應酬,自然遊刃有餘。
飯局過後,沒少喝酒的譚鴻儒在一家茶樓喝茶醒酒,他極度討厭醉醺醺的自己,因為這樣大腦受酒精麻痺,會影響他的判斷和決定,縱然他的自制力十分強大,也得避免這種情況。
茶是他自己自帶的茶,安溪鐵觀音,是市場上找不到的牌子,只有特權階級才能喝到的牌子,一位北京朋友每年會送他一點。
此刻坐在窗邊喝茶沉思的譚鴻儒有些疲憊,除過最開始打拼的時候,這些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煩躁的時候,五爺對他的不信任和芥蒂,元老階層等於他和分道揚鑣,外面有唐家和趙出息的聯盟打壓,短短兩年時間,局面就變的如此讓他措手不及,可笑的是,當簡姨出事的時候,他還認為是自己一舉上位的機會。
譚鴻儒腦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後悔當初沒有聽徐守望的建議,痛下殺手送五爺一程,譚鴻儒一直覺得自己沒什麼底線,可到頭來發現,還是越不過內心,因為沒有五爺的提攜就沒有他的今天,就像沒有那個女人對他的鼓勵,也便不會有現在的紅爺。
不知不覺,窗外下起小雨,盛夏已過,就連秋天都是晚秋,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樣的雨再下幾場,就要到冬天了,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川內會不會下雪。
此行廣漢,譚鴻儒沒有帶其他人,只有獵鷹和鬼叔這兩個最心腹的跟隨,茶樓那位氣質不錯的茶藝師泡好茶以後,譚鴻儒便讓她下去,獵鷹親自給紅爺倒茶。
“廣元那邊形勢如何?”譚鴻儒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現在每天都會關注廣元的局勢。
獵鷹搖搖頭道“不樂觀,已經有很多人見風使舵遠離我們,政府層面也已經拋棄我們,用不了多久,廣元就得失守。不過,糟糠之地,食之無味,並沒多大利益,我們把重點放在德陽綿陽以及南邊的瀘州等地才是重點”
“你這是教我做事?”譚鴻儒不怒自威道,這句話聲音很是渾厚,嚇的獵鷹連忙低頭認錯道“爺,獵鷹不是這個意思”
譚鴻儒沒有過分訓斥,只是繼續說道“廣元是沒有多大的利益,但意義不同,失去以後對我們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