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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觸及,目光極遠卻沒再出聲。

他想起了剛才自己所見的場景。

如往年一樣,為了在乞巧節上於各路權貴面前彰顯自己治理京城有功,京城的官員們派人將街道上的乞丐流民全部趕往郊外的破廟裡去,其中就有那個左腳不利的孩子。

在一群護著頭,低眉順眼地捱打求饒的流民中,只有這個孩子一臉沉默,死死盯著官府的人,拼命記著所有差役的容貌,那樣冷酷的神情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挑起了他的興趣。

然而更讓他覺得有趣的還是後來出現的喬筱揚。

她見到這個場景時毫不猶豫地出聲救下了那個孩子,然而對著其他流民,他們跪在她腳邊悲呼著“女菩薩,請您救救我們吧,郊外夜寒,不知要凍死多少人啊。”

她卻無動於衷地轉身離開了。

為何只救那一個孩子?無論是想博個善名還是真的想要行善,都應該救下所有人才對。

好在疑惑的不止一人。當喬牧冶詢問喬筱揚為何不救其他人時,她回答:有些人,他活著,但其實已經死了;一座城,它繁華,但其實只是粉飾太平。悲哀的不是城裡的人,也不是在城外拼命想要進城的人,悲哀的是在城裡做著美夢不願醒的人。那一刻,喬筱揚臉上有種複雜的神情,再也不見平日裡的嬉笑嬌俏。

喬家千金胸無點墨,整日瘋癲度日?如果這樣的人都能夠如此貼切地描述出自己的心中所想,那他恐怕真的要相信有那個斷言“慧極必傷”的高僧了。

當然,琉璃蓮燈的由來還是喬筱揚很久之後才從某人口裡套出來的,所以這一幕只停留在一人的記憶裡。

另一邊,乞巧節的重頭戲就要來了,三人自是加快了步伐趕往畫舫。

“請三位留步。”

一位身著毓亟宮宮服被安排接引來客的人卻攔住了剛踏上畫舫的三人的去路。

“何事?”

“宮主有所交代,只有拿到蓮燈的小姐們可以進入花庭,至於各位才子們請移步至庭外的觀賞處。”

世家小姐們來這裡多是為了展示自己,而毓亟宮主竟索性搭建了一個臺子讓她們如同戲子一般盡情在其上表演、耍花爭奪眾人的目光。喬雲謹暗下覺得這毓亟宮主頗為有趣,不作他言,移步向庭外。

“小丫頭,這下我可是真的幫不了你了。”

聞言喬牧冶故作惋惜,卻只換來喬筱揚輕輕淡淡的一瞥,她很是乾脆地走向了通往花庭的方向。

畫舫的規模很巨大,而且這畫舫真是窮盡了工匠的心思,邁過一道門後,喬筱揚暮然發現內裡竟然別有洞天。

畫舫的主人把整艘畫舫的船腔都打通了,改造成了一座規模不小的花庭。所有的圍欄雕柱都用了漢白玉,精細地雕刻著一些生動靈氣的昆蟲,很是別出新意,而且放在花庭裡也顯得相得益彰。

然而在這樣可以稱得上富麗堂皇的花庭裡卻並非佈置了百花奼紫嫣紅,爭奇鬥豔,出乎人意的,這裡卻只有一課花樹——火樹銀花,從來只在口耳相傳的傳說裡出現過。

“火樹銀花不夜天,神仙醉望不歸天。”

就如同人們相傳的那樣,火樹銀花的枝幹上竟真的透著點點幽光,銀色的脈絡遍佈整棵樹的枝幹樹丫,然後漸漸細化成為繁複的葉脈,整棵樹像是一個整體,在不斷迴圈流動著銀色。雖然不能開花,但是一年四季,火樹銀花都能保持滿枝火紅的葉子,像是火燒一般灼眼,而且終其一生,火樹銀花也不會落下一片葉子,若是強硬摘下,它會瞬間焚化,驕傲地化為一片灰燼,只可遠觀,不容褻玩。

花庭裡火樹銀花生機勃勃,枝葉覆蓋了這座花庭,令人彷彿置身仙境。

所有進來的小姐懼是一臉迷醉地觀看著火樹銀花的絕姿,震驚地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