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蓮子羹都已經備好了,果然是料定自己一定會來,可惜這個陽謀自己卻是不得不跳,而且還得心甘情願。
一邊喬筱揚出了皇宮,一邊延陵容去了御書房。滇國國主只得延陵容一個女兒,自是尤其珍視,再加上延陵容向來擅於猜測國主的心思,所以國主一直是萬分寵愛。
“父皇批閱奏摺不宜過勞,過來小憩一番吧,順來也可以嚐嚐小女的廚藝是否有退步。”延陵容扶著國主在榻上坐下,輕輕替他捏著肩膀。
國主笑著任由延陵容作為,滿臉寵愛:“你啊,休息是假,想讓寡人嚐嚐你的蓮子羹才是真的吧。”
延陵容笑得乖巧,讓國主更是舒心展顏。
“這蓮子羹很是不錯,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容兒的廚藝真是愈發精進了。”國主放下碗,笑著抓過延陵容的手握在手裡,“容兒今年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可有中意的人選?”
看著延陵容嗔怒的樣子,國主笑得開懷:“女大當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看你扈皇兄,以前也一直鬧著不肯成家,可昨日還不是過來向我求旨賜婚了?等你有了意中人,那就是女大不中留了。”
“扈皇兄?父皇可是下旨替皇兄與喬府的千金喬筱揚賜婚了?”
“嗯,你訊息倒是靈通,就是喬錚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上次的軍餉案,喬筱揚讓國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下覺得喬筱揚聰慧有靈氣的很,再加上喬錚位高權重,結為國親也是穩定朝綱,這門婚事國主絕對是樂見其成。
“喬丫頭才貌俱為上佳,與你扈皇兄倒是絕配。幸而你扈皇兄對喬丫頭屬意,否則喬錚那老不休的再來找我賜婚,我還真尋不出合適的人選來了。說起來這朝中數的上青年才俊,除了扈兒還真只剩下季卿與喬丫頭般配了。”想到喬錚那倔脾氣,國主頗為無奈地搖頭嘆笑。
季卿?可是季禺季國師?延陵容手一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忙又不動聲色地掩飾過去,輕笑道:“喬小姐確實與皇兄十分般配,可謂天作之合。”
延陵容壓下心裡繁亂的思緒,又陪著國主閒話輕談了半晌才恭敬地請退。
“容兒叨擾父皇了,還請父皇注意身體,別太勞累。”延陵容微微躬身拜禮,國主揮揮手,她便快步退下了。
等候在外間的玉滿接過食盒,猶豫著欲言不言。“公主,你怎麼沒向國主提延緩旨意的事?”玉滿不解之極,公主來找國主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聞言延陵容冷冷一笑,腳步絲毫不停,“這件事我可幫不了。”
喬筱揚,你果然是我的威脅,那人……自己絕不會相讓,既如此可別怪自己出爾反爾了。
而此時在喬府的喬筱揚絲毫不知道皇宮中發生了何事,也絲毫沒料到延陵容竟然會出爾反爾。
因而第二日,當高公公滿臉喜氣地趕到喬府宣旨時,喬筱揚內心的震驚和疑慮難以壓抑地反映到了臉上。
“喬小姐十分驚喜呢,真是恭喜您了。”高公公誤會了喬筱揚的震驚,臉上堆滿了笑意,連連妙語連珠地恭喜喬府眾人。
“多謝公公。”喬雲謹替喬筱揚接過詔旨,隱隱擔憂地看了喬筱揚一眼。丫頭臉色果然難看的很,只是詔旨已下,恐怕……
“筱揚,無需多想,父親和我自是站在你這邊的。”喬雲謹拍拍渾身僵硬的人,細聲安慰。
父親和兄長自然不會逼迫自己,但旨意難違,自己若違旨不從,那於整個喬府而言無異於招來一場滅頂之災,自己哪裡還有選擇?喬筱揚心下悵然,無言回了房。
靜坐在已然被暗沉的夜色徹底籠罩的房中,喬筱揚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窗外隱隱綽綽的樹影,稀疏的月光如霜一般讓人覺得寒冷。
“小姐,請您出來用晚膳吧。”青霜擔憂地徘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