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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一死,他的勢力就成了一盤散沙。
龍椅之上,鳳如華慵懶地坐著,毫無表情地看著他誠惶誠恐的刑部尚書。
“啟稟國主,這是所有叛逆的認罪書,還請國主定奪。”
刑部尚書如此小心翼翼還是因為心虛和後怕,二皇子突然暴斃的前一日他還信誓旦旦地呈上忠心,不想一夜過去王位易主,明知道任何一本叛逆的名冊上都還來不及寫上他的名字,他卻依舊覺得他無處遁形。
尤其在神秘莫測的帝師的視線下。
帝師怎麼看?鳳如華把視線轉向一邊沉默的人。
一看鳳如華的眼神,刑部尚書立即把摺子遞過去,這些日子他們早就習慣了國主把麻煩的國事丟給帝師。因而這些覺得劫後餘生的大臣們絲毫不敢對帝師有任何不敬。
“你先退下吧,此事本官還要與國主商議一番。”
戴著玄鐵面具的帝師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儘管帝師的聲音一直讓他們猜測帝師該不會是個女子,可帝師一派男子的穿著卻又讓他們不敢確定,總之這個一手扶國主坐上王位的帝師從頭到腳都是謎團。
“鳳如華你還要偷懶到什麼時候?”喬筱揚,也就是我們神秘的帝師,咬牙切齒,“好不容易當上了國主你也管點政事啊!”
鳳如華依舊懶洋洋的,“明君之道在於御下。筱揚如此治世之才,我自然該好好重用。”
“行!”喬筱揚恨恨道:“那你什麼時候能開口說話?”
鳳如華裝天啞是因為他的母妃勢力薄弱,為了能夠在險惡的後宮裡活下來他只能裝作身有殘疾。
不料也正因為如此上一任國主才會冊封他為太子,身有殘疾之人難以繼承王位。因而在老國主眼裡,鳳如華是他真正選定人選之前放在太子位上的擺設,讓其他皇子仍懷有希望地爭鬥下去又不至於讓勝者野心太大威脅到他,當然在他退位後鳳如華會是新王登基的踏腳石。
鳳如華眯起眼睛,“有時候不開口會少很多的麻煩。”
那你怎麼不說,不活還能一了百了呢?
喬筱揚暗翻白眼,但卻沒有逼迫鳳如華。雖然不是很清楚鳳如華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人格分裂這樣的結果足以說明一切。
“說起來,魯達好像有一直在老地方等你。”完全沒有把屬下聲淚俱下的請求拋在腦後的愧疚,鳳如華慢悠悠道。
“他又有什麼事?”喬筱揚嘆息。
拜魯達所賜,以前她以為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反感的一類男人是花花公子,可現在她不得不說,一個自詡浪漫、撞了南牆還要撞毀西牆的粗漢子有更強大的破壞力。
“我已經答應會把你帶過去了”鳳如華笑得無害,“所以筱揚就不要花力氣溜走了。”
喬筱揚深深嘆息。
鳳如華口裡的老地方其實就是他們幾人剛進京時住的那個別苑,後來雖然沒有人繼續住在這裡但在商議一些機密之事時他們還會聚在這裡。
一踏入別苑喬筱揚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只見別苑的小徑上厚厚地灑上了一層各色的花瓣,紅白紫藍,什麼顏色都有,詭異得像是個被打翻了的顏料盤。腳一踩上去就陷了進去,隨後腳底有黑乎乎的花瓣汁液流出來。風一吹,被踐踏得殘破的花瓣肆意亂走,直接糊了走路人的視野。
別說喬筱揚了,就連鳳如華都差點崩壞了臉。
尤其是一個虎背狼腰的壯漢還在路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拈著蘭花指扯花瓣,“小點力,小點力,千萬別再扯破了……”
“魯達,你這是在幹什麼?”喬筱揚發誓她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丫頭,你來了!”魯達驚喜地站起來,竟然扭扭捏捏起來,“你來的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