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仿若置身事外。
——菊堂之人,並不立刻參與戰局,只是候立在旁,隨時準備將損折人馬替補而上,或是將重傷回來的人馬妥善安置。
紅梅有意邁步到逝水正面的方向,迎著他的眼神妖嬈一笑,袖袍招展,在江風之中大大伸開雙手,索性將綴餘的外衣罩衫快速褪下。
寬大的衣角翩躚如蝶,瞬息便沒入了江岸的草叢中,紅梅玲瓏有致的嬌軀裹挾著連水光都會失色的纖細肚兜,下身僅餘了一條豔紅及至膝蓋的中褲,映襯著漫天的火光,紅梅袒著光潔的後背,纖細的手臂,弧度完美的小腿,面色卻一如以往的淡定從容。
逝水不及閃避,乍看之下不由面色一頓,斜睨開了眼去。
逝水,還是第一次,見到寬衣至此的女體。
紅梅掩嘴一笑,仿若沒有看到緊張的局勢一般,幾個點地湊到逝水近前,纖纖皓腕搭在了逝水腰間,凝眸,嬌滴滴地說道:“奴家這身子,公子可還入得了眼?”
“江風甚大,堂主小心風寒。”
逝水顧左右而言他,勉強定下了狂亂的心來,語調甚是和緩。
“奴家修行的武功,便是要將周身綴餘之物,褪得越多越好了,否則那幫子官兵,怎能輕易臣服。”
“堂主所修之法頗為奇妙。”逝水隨意應付。
“嘻嘻。”
紅梅巧笑嫣然,伸出手指在逝水胸前輕輕圈畫,柔柔地說道:“奴家還以為,公子會醋意橫生,不欲讓奴家的身子,被他人看了去呢。”
“堂主的身子,哪需要我橫生醋意了。”
逝水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抬眸看著已經燎原的戰火,說道:“堂主,兩方兵刃交接,沒有心神在此優哉遊哉了,若堂主想滯留,我不奉陪了。”
逝水說著即刻翩身飛出,身後紅梅脆如銀鈴的聲音卻如影隨形。
“公子心中清楚,奴家這身子,不久便要交託給公子了,奴家所求雖是一衣露水,但公子若有心,奴家決計不會有半點拒絕之意。”
逝水終於冷冷哼出一聲。
逝水從小到大,見到過的人物形形色色。
放肆大笑,遊戲人間,卻幽若深谷如一品紅,今朝有酒今朝醉如萬年青,讓人不捨錯開眼去如無違,城府極深,卻嬌俏動人如墨雨,情根深種,因而不擇手段如古妃……
還有百十個,死於他手下,或是兩腿站站,或是痛苦求饒,或是視死如歸的人。
但是逝水從未見過,如此‘奔放’的女子。
逝水當真是不知如何應對,心中燥亂難當,雖然厭惡叢生,卻又有些莫名的好奇,多種情緒百般糾葛,亂如團麻。
逝水寧願反掌劈死這個死纏爛打的紅梅,或是抽身離開落個眼不見為淨,但情勢迫人,現下需要專注輔助世無顏,功成還要應付紅梅那所求的‘一夜露水’,逝水半點都掙不開身去。
“殺——”
“啊——”
逝水忽而聽得耳畔囂鬧,濃重的汗味蔓延開來,將原本水流清澈的暗香完全蓋過,再抬眸時,十數只運鹽船已經完全顯露在了視野中,當先被白蘭下手的大船甲板已經沒入水中。
身著白色窄袖衣服的蘭堂之人在河中浮浮沉沉,身著青色衣服,外披鐵甲的竹堂之人扒著船沿,不管不顧船上官兵的刀劍亂砍,一門心思往甲板上跳。
穿著滿是補丁衣服的菊堂之人,亦是從剛開始的無所事事,轉而忙碌了起來。
除卻上次隨世無常押送運鹽船,手刃金曹,逝水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而這涉及千人的混戰,逝水還是第一次碰上。
震天的吼聲,漫河的鮮血,惹得人蠢蠢欲動,逝水原本的,厭惡手染血腥,奪人性命之心,不知何時便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