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找我。可我卻沒有信心,不是我不願等,我只是害怕最後等來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五年了,那個人終於有了訊息。
小蕾總是想,如果當年自己堅持一下,任性一下,不要放他走,那麼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可又多慶幸自己當年的決定,否則,他若真的留了下來,那麼現在,一定會恨死自己的吧。
小蕾將自己的住址告訴他,收到的是他的結婚喜帖。
時間就在一個月後,小蕾苦笑,心酸的同時卻又有一絲輕鬆。
終於,可以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一個月後,她沒有去參加婚禮,而是住進了醫院。
她的乳腺癌已經到了晚期,這個病奪取了她的母親,如今又降臨到她身上。可是,除了等死,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終於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惜命,明知道沒救了,甚至病床前連一個人都沒有,可還是不願放棄,能多活一天,都是天大的恩賜。
所以當某天早晨睜開眼看見丁安的時候,她以為自己進了天堂,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露出燦爛的笑容,說:“你長的好像我的初戀情人。”
丁安也笑,笑著抱住小蕾,“你也是。”
丁安收到小蕾寄出的遲了十幾年的情書,他打聽了很久,才終於在醫院找到小蕾。
“丁安,謝謝你,謝謝你找到了我。”小蕾靠在他的肩頭,滿心歡喜。
丁安摸了摸她的臉龐,“也謝謝你,最終寄出了那封信。”
“丁安,天亮了,好刺眼好刺眼的光,你看見了嗎?”
“丁安,如果我睡著了,記得叫醒我好嗎,我不想錯過日出。”
“我這輩子一直不夠勇敢,不夠灑脫。如今到了生命的盡頭,我很慶幸自己可以坦然的面的病痛和生死。這大概是我此生做的最勇敢的事情了吧。那段日子,我不停地回憶,不停的回憶,我想象著任何一種不一樣的選擇會造成的結果。可最終,我發現我除了面對,別無他法。我見了很多人,走了很多路,那些曾經陪伴過的夥伴,曾經走過的路,我多想再來一次。可我知道我再怎麼努力,都回不去了。”
☆、'夏天'
學校專門為美術生騰出的這間教室特別的神奇。
整整一個下午,除去畫筆落在紙上摩擦出的沙沙聲,就只剩下每個人之間輕微的呼吸聲了。
窗外偶爾會飛來不懂事的知了,扯著嗓子叫了兩聲,也知趣的閉上了嘴。總之就是靜,特別溫柔的靜。
悅茗背倚著牆,任由手中的畫筆起起落落。
從悅茗的右肩膀慢慢滑下來的夜色,不退讓地把夕陽趕出它的城堡,霸道的就像是悅茗手底正上色的畫。
調色盤裡的火紅在這安然的氣氛裡略顯突兀,悅茗卻並不急著完成她的畫作,盯著畫板上的向日葵總覺得缺了些元素,拿著顏料的手就這麼擱在半空中許久,直到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不知誰打破了一個下午的靜謐。
男生的動作定格在被半推開的門前,藉著空隙鑽進來的夕陽,最後一抹桔黃留戀在他站的方位,濃稠的鬱積在他的腳下綻出古樸的色調。沿著光線斜斜地向上攀爬,夕陽的濃橙與天的冷藍在他的臉上分至兩半色彩,遠遠看去就象是油畫裡的人色彩鮮麗。
“呀,”盯著一屋子的陌生人,他吐了吐舌頭,“走錯了。”
就像是要應景他的那聲“呀”一樣,悅茗手裡舉了半天的顏料終於成功地灑了一地。
悅茗蹲下身來處理糟糕的鞋子的時候,教室又恢復了先前的寧靜。夕陽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夜色的沉寂象是把整間教室漫在了海里,身旁不斷有水不經意的淌過,奉上最不易察覺的柔和。
教室牆壁上梵高的花朵兒、講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