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進展,胤礽只能將目光轉移到當代的另一人——戴梓身上。
戴梓於吳三桂叛亂之時曾隨軍出征,與康親王頗為契合,並在事後受到康熙重用,返京後授其翰林院侍講官職,入南書房,並命他參預纂修《律呂正義》。
雖然是大臣,但戴梓初入朝中,背後還沒什麼勢力,若用此人,胤礽倒也不會擔心。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康熙這方面的工作了。
這些年來,胤礽與康熙的關係頗為微妙,似父子似友人,更多的時候,卻感覺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他不確定,康熙究竟能夠接受多少。
‘什麼時候,我也會這麼被動了。’胤礽自嘲般地一笑。
不能再使用GEASS,果真束縛住了他的手腳嗎?
那顯然不可能,胤礽對這種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總是下意識地保持警惕,不會存在完全依賴心理,尤其是在經歷過那次特別行政區的大屠殺之後。
這,就是康熙的□與沙魯魯放任皇子皇女們自由發展的區別吧?
顯然,前者是用以統治的最好的利器,無形中便將許多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而且,這個時代也不會有人叫囂著要尋求“民主”,將代表□的皇帝成為罪惡的化身並予以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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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從眾多的侍衛中穿過,侍衛們一個個都低了頭向他行禮。
在經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之時,那名少年清洌的嗓音如石破天驚一般直直地打在他的心中。
他猛然回頭,望著那名少年,跪地行禮的姿勢像極了某人。
他輕輕地,緩慢地,卻堅定地說:“Your Majesty。”
獨自活下去的人,要揹負所有的罪孽,連帶著死去的人的罪孽。
假裝自己沒有犯罪,作為英雄般的活下去,這種人生,則更為艱辛。
我很孤獨啊,魯魯修,非常的……
沒有想到,在這異世,竟還能見到你。
少年抬頭,清澈而堅毅的眸子直直地撞入了胤礽的眼,面上的表情似悲似喜,若非顧忌到周圍眾多人在場,他幾乎就要哭出來。
真是個孩子。
胤礽的唇畔緩緩地掛上一絲笑意。
無論經歷了多少事情,揹負了多少罵名或者是立下了多大的功勞,這個人,卻總是像個孩子。
那童真,彷彿是歷盡滄桑之後,他最後的堅持。
“你,跟孤過來。”不著痕跡地將唇畔的笑意隱去,胤礽裝作不經意般地說道。
“太子爺,這……”本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可底下的奴才卻犯了難。
“恩?”胤礽含著薄怒的眸光逼視著底下的人,終於,有人顫顫巍巍地道:“是……是先前,四阿哥看上了這小子,跟皇上要了他去做護衛。”
胤礽探尋般的目光望向朱雀,朱雀聳了聳肩,頗有些無奈的意味,“我已經,不是您的騎士了。”
“是嗎?原來如此……”彷彿陌生人般的,擦肩而過,“那麼,如若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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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胤礽認真地想要生活下去。雖然一開始對這個世界並無眷戀之情,會留下來也只是因為約定。
情感投資的時間,不知不覺便把自己也給繞了進去,因為理智慧制約一切,唯獨個人的情感卻不能用理智來衡量。
望著身前臭著臉、不甘不願向他行著理的胤眩���判⌒∧曇捅愫苡惺榫砥�⒌呢縫恚��乓慌隕倌昀銑傻呢範G,胤礽感覺胸中彷彿被什麼逐漸填滿。溫熱的泉流,充斥在整個心靈。
“二哥,來得太遲了!”胤祉在一旁抱怨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