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晉遙是終於醒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快滾開!”晉遙剛睜開眼,就看到一群彪型壯士圍在臥榻四周,色眯眯的盯著自己,瞬間條件反射的抱著被子縮到了床榻一角,像極了被那啥的少女。
“額~”藍田大營的將校們都呆滯了,他們只是見公子這麼久都沒醒,且不想錯過公子的第一眼,誰想到好像適得其反了。
“都讓開!”老軍醫將一群猛男推開,擠了進來。
聽到老軍醫的話,將領們紛紛讓開了路,讓老軍醫給晉遙再次診斷。
見到老軍醫,晉遙也才鬆了口氣,剛剛醒來就看到這群粗獷的猛男,是真的有些嚇人啊。
誰敢保證多年軍旅,母豬賽西施的傢伙們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
老軍醫坐到了床邊,一邊給晉遙把脈,一邊觀察著他的氣色,詢問著晉遙的情況。
“老軍醫出身醫家扁鵲一脈?”晉遙看著老軍醫有些詫異。
望聞問切,標準的醫家扁鵲一脈的診斷方法,不是那些野路子的赤腳醫生可以比的。
“你問他們!”老軍醫掃了其他活下來的將校一眼,淡淡地說著。
晉遙目光看向了藍田大營碩果僅存的將領們,這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所有將領都低下了頭,難道他們要告訴公子,醫家扁鵲一脈的素問醫館就在藍田邊上,然後他們就去把人綁來了?
還是那種,連你全家都一起綁來的那種,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六歲藥童都沒放過。
“說說吧!”晉遙皺眉看著鐵鷹銳士營的營將由徹問道。
由徹無奈,只能將他們怎麼把老軍醫請來的過程簡單美化了一遍。
“是這樣的,醫家素問醫館就在藍田大營旁,作為鄰居,我們有理由照拂一二,所以與其派兵去守護,還不如將素問醫館請到大軍之中,這樣也能更好的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
“加上醫鬧的事情,導致了醫患關係也緊張無比,我們更怕那些患者家屬去找大師們的家屬報復,乾脆就將他們的家屬也都接到了軍營之中。”
“可是呢,這麼做也不是一回事,畢竟先生們也是要吃飯幹活,掙錢養家的,所以呢,我們就私自動用了一些職權,給先生和先生的家屬們安排了軍中軍醫和其他輔助的活計。”
“……”
“????”老軍醫望著由徹,伸出手指,顫抖無比的指著由徹,怒而罵道,“老夫活了這麼大歲數,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敢情這麼說,老夫還要代表素問醫館謝謝將軍了?”
“不必,不必,舉手之勞罷了,私徵軍士,吃餉,請公子責罰!”由徹急忙擺手,然後向晉遙請罪道。
老軍醫是氣得滿臉通紅,明明是你們帶著大軍來逼的,結果你這顛倒黑白,我還要謝謝你們了?
晉遙也傻眼了,這由徹真的是秦國兵家出來的?不是名家弟子?
要不是他很清楚由徹的來歷,更清楚名家有哪些人,他就真的信了。
由徹的身份其實也不簡單,是秦國的老牌貴族,祖上也曾闊過,是穆公時的大將軍,由余的後人,而由余的到來,更是為穆公霸業奠定了基礎,降服了當時的秦國周邊八戎。
而這也就算了,由氏更猛的是,在每一次秦國變故中,都能精準的站位,輔佐明君。
孝公時,由余的後人,由子岸更是擔任咸陽將軍,也是秦國定都咸陽後的第一位咸陽將軍,地位等同於如今的衛尉。
“額……”晉遙也知道由徹他們是怎麼把素問醫館的這些醫士“請”來的,心底只想說一句,“幹得漂亮!”,不過臉上卻裝作佯怒。
“吃空餉,可是重罪!”晉遙微微低眉說道,“軍法官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