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農村,女人身材可能就是祖母級的了,臃腫不堪,柴油桶一般,上下一樣粗。
學徒時,木匠就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不管多新式的傢俱,無論奧特式還是組合式,他稍加研究就能瞭解個八 九不離十。同樣,他是男人,自然也喜歡研究女人。他經常用目光毫不留情地把鳳城女人脫得精光,細細品味,想象著女人的各種秘密。他的想象力是驚人的,答案自然也是豐富多彩的。至於答案的準確與否,他沒有把握,因為他沒有檢驗過,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而他缺乏實踐,為此他很是苦惱。這種苦惱和桂才的苦惱是一樣的,桂才的苦惱是學習上遇到攔路虎。一條數學題目百思不得其解時,桂才喜歡歪著腦袋緊鎖眉頭,作痛苦狀,這一點父子倆很是相像。木匠經常告誡兒子,解題要充分利用已知條件。現在臨到他了,他只能用田嫂這個已知條件,推出他不知道的,他常把對老婆的記憶稍加修改後移植在其她女人身上。
我瞭解木匠。憋得難受的時候,他胸悶得厲害,好像遭遇了鬼打牆,想走又走不出。他會漫無目的繞著鳳城暴走,連犯嚴重錯誤的心思都有。
晚上,看著靜靜熟睡著的桂才,他慶幸自己有控制力。千松萬松,褲帶不能松,這個錯誤犯不起啊,不能影響桂才前途啊。桂才是他的指望,他要靠桂才去實現他沒有實現的願望。桂才以後能肯定娶個漂亮的城市女孩,時尚而有品位。想到會有個城市姑娘叫他公公,他興奮不已,但更多感到的是一個長輩的責任、義務,於是,他身上充滿了無限的力量。
更多的時候,他會把多餘力氣花在幹活上,唯有工作能消磨他的鬥志,讓他不七思八想,當然,還有他喜歡的大麥燒。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 13 節
我和鳳姐的認識真的很偶然。
鳳姐是巴蜀酸菜魚館的老闆。鳳城的江洲路,是名副其實的酸菜魚一條街,沿街開著大大小小的酸菜魚館四十多家,蔚為壯觀。夜色降臨,常有不少外地牌照的小車子,早早停在路邊,這些都是慕名而來品嚐酸菜魚的,大飯店吃膩了,偶爾來這裡,真的感到新鮮別緻。鳳城的工薪階層,碰頭聚會也喜歡來這裡,價格不貴,三百元就能上一桌子菜,把七八個人撐得飽嗝連連。各個魚館的酸菜魚風格不盡相同,或幸辣一些或酸甜一些,小異大同,只是原料有些差別。鳳姐的魚館應該說是比較大的(福記最大)。
鳳城人喜歡吃酸菜魚,他們的酸菜魚自然也燒得頗有水平:黑底的飛盤大瓷盆,滿滿的,中間是魚片,酸菜四周襯著,眾星捧月一般。魚片嫩白得像和田羊脂玉,令人不忍下箸,上面點綴著少許芝麻,香菜。搛幾片放進嘴裡,香美鮮醇,滑潤得很,帶著絲絲辣味,很能刺激起人的食慾。
也是個星期天,快吃飯了,有個在鳳城醫院工作的高中同學找我敘舊,上次為阿三找工作,他可出了不少力,為盡地主之誼,我請他喝兩杯。我選擇了巴蜀酸菜魚館,因為翠芳在那。
巴蜀酸菜魚館在江洲路路西,門面不算顯眼,是坐北朝南的兩進三間老式瓦房改建的,店裡沒有太多的裝飾,顯得素雅乾淨。
翠芳吩咐了燒菜師傅,又給我們沏了杯茶,便到裡面忙去了。我們在大廳候著。隔壁桌上剛剛有兩個人吃完飯,桌上杯盤狼藉,兩個人站了起來,一胖一瘦,反差很大。兩個人拿著牙籤,一邊剔著,一邊哼著小調,慢悠悠地往外走。翠芳從裡面出來收錢,提醒他們說:
“師傅,你們還沒買單呢?”
“請告訴你們老闆,記在孟光頭的賬上!”脖子上掛著粗壯黃金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