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尾金獅舔了一口肥宅快樂水,咳了兩聲,甩甩腦袋,毛微微炸起來。
它驚悚地看了一眼這碗水,站起來,驚疑不定,過了一會又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聞了聞。
它又重新趴下,小口小口地舔汽水,似乎是察覺到了其中美妙,表情略微緩和。
“那我們吃完休息一會就趕路,儘量早些到交界地帶。”
林昭沉吟道。
繡虎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鶴尾金獅甩甩金色的尾巴,表示同意。
吃飽喝足,鶴尾金獅優雅地舔舐自己的毛髮,眯著眼睛用爪子搓搓臉。
繡虎也在洗臉,但姿態豪邁許多。
鶴尾金獅抖了抖毛髮,率先邁開步伐,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從原本的漫步到小跑,再到快速奔跑,四肢都跑出了殘影。
繡虎不甘示弱,緊隨其後,金色的毛髮閃閃發亮,猶如太陽墜落人間。
兩隻靈獸一前一後,猶如一大一小兩顆太陽一般在草原上奔跑,風吹起它們長長的金髮,猶如麥穗般輕輕盪漾。
驚叫黑鷲們遠遠便看見了他們,熟悉的金色靈獸和那背脊上的人影令它們畏懼,於是稍稍猶豫,調轉方向飛離。
陽光慢慢調轉角度,陰影下昏昏欲睡的哨兵地鼠腦袋一點一點的,幾乎要挨著地面。
‘嗖’——
一隻簪花兔蠕動唇瓣,從哨兵地鼠身邊飛躍而過,雪白的毛髮上沾了些灰塵,它舔了舔爪子,頭頂的百合花也隨著動作一搖一晃。
“嘰嘰嘰!”
哨兵地鼠被簪花兔躍過的動靜驚醒,它生氣地大喊大叫,跺跺腳,甩了甩身上粘了泥巴的毛,用尖銳的爪子扒著土壤飛快鑽進洞裡。
它順著狹長的洞東拐西拐,找到了自己的巢穴。
一隻雌性哨兵地鼠正躺在巢穴裡,身下是十多隻粉嫩的新生幼鼠,連五官都不甚明顯。
它們蠕動著發出哼哼聲,扒著母親的肚子喝著不多的奶水。
雄性哨兵地鼠湊過去舔了舔妻子兒女,又順著巢穴其中一條通道往外飛快竄著,很快便來到了地面。
它越過枯枝落葉,伸手抓了一隻蠕動的毛蟲塞進嘴裡充飢,洗了一把臉,直立起來望向遠方。
它看見了一隻與落葉顏色極為相似的蜥蜴。
哨兵地鼠悄悄潛伏,慢慢靠近,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蜥蜴身上咬住了它的脖子,急切地叼著蜥蜴就要往洞穴裡鑽。
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堵住了洞口。
它呆呆地抬頭,看見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還有渾身飛揚的毛髮,蓬鬆張揚的鬃毛。
一個禮貌的聲音傳下來,“你好,請問你有看到一隻長著白毛,眼睛一藍一紫的鼠靈獸嗎?”
一頭年輕的鶴尾金獅慢慢走出來,低頭凝視著瑟瑟發抖的哨兵地鼠。
它戰戰兢兢,心驚肉跳,胡亂搖搖頭,“嘰嘰嘰。”
又反應過來似的立刻點點頭,“嘰嘰嘰!”
它叫聲急切,生怕兩隻大貓把自己吃進肚子充當零嘴。
哨兵地鼠忍著恐懼,哆嗦著連比帶劃,顫抖著聲音說話。
“嘰嘰嘰……”
它看到過的,前兩天在摘野蘋果的時候遇見的,那隻白毛鼠很沒有禮貌,明明它上去是打招呼的,結果白毛鼠看見它拔腿就跑,話都沒說一句。
“那棵野蘋果樹在哪呢?”
林昭又詢問。
鼠鼠眼淚汪汪地指了一個方向。
於是繡虎大發慈悲地移開了巨大的爪子,鶴尾金獅也遺憾地移開了目光。
哨兵地鼠不敢動,僵硬著身體,眼中飽含淚水,林昭只好道:“謝謝你,現在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