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得水的反應連孫大志都看到了,自然更不會逃出我的眼睛!
伸出食指,我輕輕在壇壁上彈了兩下,“當,當”,兩聲輕微的悶響,聲雖輕,卻足以讓於得水聽清。
“呵,於得水,這個罈子你應該不陌生吧?”我笑著問道。
“這,這不過是醃鹹菜的罈子,後院牆根那兒堆著五六十個,沒什麼好稀奇的。”頭上冒著汗,於得水還在進行著無謂的掙扎。
“呵,既然如此,為什麼看見這個罈子時有那麼大的反應?”也不點破,我笑著問道。
“這;我只是好奇為什麼拿一個泡菜罈子出來,這算什麼證據?”於得水故做鎮定地答道,不過,現在才開始冷靜下來不覺得太晚了嗎?這樣的回答連三歲的小孩子都蒙不過去。
“的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醬菜罈子,所以,我非常好奇,為什麼你要把它埋在你房間的地下?能告訴我這裡邊裝的是什麼嗎?”我笑著問道。
“裡邊裝的是”於得水的臉憋的鐵青,他知道我肯定已經看過罈子內部,證據擺在那裡,自已再怎麼嘴硬也改變不了。
“呵呵,難道是埋的時間太久,自已都給忘了?好吧,那我就把答案給你吧。”
調轉罈子,口下底上扣在桌面,一陣沉悶雜亂的響聲過後,我再緩緩把罈子抬起——桌面上,一堆銀光燦爛的銀元赫然在目。
孫大志的眼睛再一次瞪大——天下熙來,皆為利來,天下攘往,皆為利往,錢這種東西雖然說出來俗氣,但卻是人在世界上生活下去的必需品,因為它不是萬能的,而離開他,也是萬萬不能的。所謂人生在世,名利二字,白花花的銀元面前,真正能做到心如止水,不為所動者能有幾人?
於得水則象洩了氣的皮球癱了下來。
“數過了,這裡一共有兩百二十塊銀元。據我所知,你在沒有被滾油燙傷之前雖然薪金很高,也賺了不少錢,但好賭成性,所賺之錢大都成為賭場的紅利,所以不僅沒什麼積蓄,反而背了不少債務。燙傷以後,李老闆念你為天香樓做過不少貢獻,且是在工作時出的事,所以不僅替你治傷,而且還花錢把你欠賭場的債還清,此後,不嫌你失去工作能力,依然把你留在天香樓做事,當然薪金只能和普通雜役定的一樣。而按照你現在的薪水標準,就算不吃不喝,半毛錢不花,攢下兩百二十塊錢至少也得兩年時間。而你回到天香樓做雜役到現在不過也只有半年左右,那麼這兩百塊錢是怎麼來的呢?另外,在你那把廚刀上發現有殘留的泥土,土質和你埋錢地方的土質完全一樣,而從殘留泥土的乾燥程度上可以斷定,其時間不超過三天。於得水,你平常的活動範圍很小,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天香樓內而很少離開,因此,我們只要調查這三天你都和誰接觸過,便不難查到是誰把這些錢交到你的手中。所以,隱瞞是沒有意義的,無非是讓警方都費一點時間,你自已多吃一些苦罷了,最終,你想隱瞞的那個人還是會被查出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所有的罪則都攬到自已身上呢?如果你主動把事情交待清楚,配合警方迅速偵破此案,孫探長也不是一個不講人情的人,他不會讓你吃虧的,孫探長,對不對?”說到這裡,我朝孫大志使了個眼色。
別的本事有多少不清楚,不過察言觀色的功夫孫大志卻是一流,看到我遞過來的眼色他馬上便心領神會。
“江先生說的就是我說的,投毒雖然是重罪,不過好在沒有死人,如果你肯和警方配合,老實交待背後指使者是誰,我會在結案報告中替你向法官求情,從輕處理。”
硬抗下去,受苦的只會是自已,於得水從來不是一個講義氣,重情誼的人,否則就不可能做出下毒這種事情,既然堅持不再有意義,那又何必和自已過不去呢?
想到這裡,於得水抬起了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