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隔空凝為有形棋盤,絕非功力深厚就可任意施為……
嶽不群眼前一亮,心道:這老和尚的精神異力果真非同一般,隔著丈許虛空,竟能將真氣操控得如此入微……忽然清喝一聲,“上師慢來……”
說話時嶽不群同樣潛運真氣,左手輕飄飄一引,矮几上杯中奶茶立時化為奶白液流竄出,猶如靈蛇般繚繞騰飛著撲向場中還未成形的青煙棋盤。
尚在半途,奶白液流一個悠然翻轉,便即分化出十九個箭頭,恰似靈蛇生著十九個頭顱。
老和尚眼神一斂,掌勢微動,本在分化縱橫線條的青煙稍稍一頓,繼而開始化作十九條淡淡青灰的橫線。
嶽不群左掌真氣輸出不竭,奶白液流撲近,十九個蛇頭悠然抬升尺餘,又轉而一頭紮下,從頸到尾徹底分離,化作十九條奶白豎線。
眼看青灰橫線與奶白豎線即將相觸,二人同時狠狠一推左掌,青灰橫線與奶白豎線瞬間相合……
啵……
一聲輕響,二人背後的林平之三人和兩個中年僧人都見到,老和尚身形微微一顫,而嶽不群渾身衣袍一鼓,似有勁風吹拂。
但中間懸空的奇怪棋盤卻紋絲不動,好似剛剛那聲勁氣交擊的聲響並非由它所發。
林平之三人及兩位中年僧人心中更驚,兩位當事人分明隔空對拼一掌,竟猶有餘力收斂餘波,維持懸空棋盤,在真氣收發掌控之上,可謂登峰造極,駭人聽聞!
“我佛慈悲……老僧妄動嗔心了,罪過罪過!”老和尚一臉虔誠,“嶽教主請先手……”
嶽不群心裡對老和尚的裝腔作勢嗤之以鼻,臉上微笑道:“老君三戒,一曰慈,二曰檢,三曰不敢為天下先……還是上師先請!”
這般隔著丈許不斷輸出真氣維持棋盤,所耗真氣和心力比之與同等級高手過招仍要超出數倍,容不得半點疏忽!而先手固然在弈棋上佔些便宜,但在真氣消耗上卻是吃些小虧。
此間取捨,兩人皆欲避虛就實,寧可不要先手,也不能在真氣消耗上吃虧。否則,萬一棋局未畢而真氣難以為繼,豈不輸得冤枉!
眼看嶽不群老神在在,怡然微笑,不驕不躁,似要這般僵持下去,老和尚暗暗尋思,若是就這樣不鹹不淡的對峙,我邀他會面的苦心可就無疾而終了!
緩緩吸口氣,老和尚微笑道:“既然嶽教主誠心謙讓,老僧就卻之不恭了……”頓了頓,又道:“香爐騰煙,火生土……老僧便以石子做棋吧!”
但見他右手作掌刀狀,對著側方數尺外的一塊山石斜斜虛劈兩下,無聲無息之間,那山石的稜角陸續崩飛指尖大小的兩小塊兒,徑直射到懸空棋盤之上,落於兩對角的四四咯位置。青灰橫線上立時生出柔和吸力,將兩顆石子牢牢吸住不動……
嶽不群眼角一動,這老和尚好厲害的刀法,運氣發勁毫無煙火氣,已入化境矣!
既然老和尚先落了兩子為勢子,嶽不群當下道:“奶滑茶潤,水生木……貧道以草木為棋……”
說著嶽不群心意一動,體內先天紫氣立時化為至陰至柔之氣,右手並指如劍,手臂探過矮几,隔空對著身前數尺外空地上的細長荒草微微一點。
不見風吹草動,卻有兩根荒草齊齊斷裂,半寸枯黃草尖輕飄飄翻飛上升,直至懸空棋盤的另外兩對角的四四呼位置。
同時左掌輸出真氣不動,心神卻遙遙控制懸空棋盤上的奶白豎線內的真氣將草尖吸住……
但他默默感應,只覺僅此一會兒,真氣和精神都已消耗不少,而且依此算來,他最多控制百餘枚草尖附在懸空棋盤上就到了極限!
當然,他相信,以老和尚那差勁的真氣精純度,必然消耗更快,控制更廢精神……
接著老和尚右手掌刀再次虛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