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江濤、劉洞,夏寶松三人聯袂來到彭府,手裡皆是提著一些茶點、滷肉等禮物,以三個窮書生的家底,肯定買不起任何貴重禮品,但是拜師不空手,沒人真正在乎他們花了多少銀子,買的是什麼,有這份心意就夠了。 蘇宸微笑說道:“彭大人上早朝去了,等他回來,你們便可以拜他為門師了。” 三人點頭,神色都有些拘謹和忐忑,畢竟他們都是寒門士子,在金陵城已經無依無靠,快一貧如洗了,把所有希望壓在秋闈上,但是科舉路何其艱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最後進士及第的人數不足百人,實在困難。 即便進士及第了,但落在第三甲榜上,也會被閒置起來,等著朝廷官員位置的補缺,如果不上禮,不送錢,不認識門路,也很可能在京城耽擱多年,無法有差事上任。 因此,三人今日若是能夠拜了江寧府尹的門下,成為門生,有了靠山關係,與蘇宸也更近一步,日後進退同盟,榮辱與共,他們在唐國科舉和仕途方面,才能夠有助力和照應。 江濤面帶笑容,客套道:“理解理解,我等在府上等候彭大人回來便可。” 夏寶松忽然想到一事,說道“聽聞昨日宋國的使節團入了金陵城,今日使節要覲見官家,唐國目前畏懼宋國,估計官家一定會在當日接見了。” 江濤聞言,跟著感慨道:“唉,宋國現在不斷派兵蠶食南方諸侯國,南平,荊楚已經相繼被宋吞併,如今又攻打蜀國,這用不了多久,咱們唐國也會面臨宋軍的侵犯啊!” 劉洞在旁道:“古人有云,唇亡齒齒齒……寒,蜀國遇到危機,若咱們唐唐……唐國不去派兵救援,那麼,到時候,宋軍攻打我唐國的時候,也就無人來來……來援救了。” 這劉洞文章寫好的,學問也紮實,就是有點口痴,說話總會卡頓住,結巴一些,使得原本有理有據的話,失去了它本身的勁道。 江濤問向蘇宸道:“蘇公子,你覺得,官家能出兵救蜀嗎?” 蘇宸搖頭,苦澀一笑道:“咱們唐國在數年前,被後周的軍隊打怕了,丟了江北十三州,精兵殆盡,國庫空虛,一直沒有緩過元氣來,一是沒有膽量去援救蜀軍,跟宋軍正面交鋒。二是眼下唐國也經不起折騰,打不起仗了。” “可那就眼睜睜看著蜀國滅亡,唐國一點也不作為嗎?”夏寶松不解詢問。 “救人不如自救,蜀國並非沒有兵馬,成都府的禁軍和地方軍隊,加起來二十萬蜀軍,又是以逸待勞,只要上下一心,重視起來,守住關鍵要塞,還是能夠撐上一兩年時間的。其次,拉攏西北的三藩將,折府軍、西北軍的幫忙,就能牽制住宋軍。然後唐軍只要在西邊,讓林仁肇將軍做個出兵的樣子給宋軍看,也許就能讓宋軍知難而退,這三步,缺一不可,但關鍵還是蜀國人能否自己先抗住……” 蘇宸見這裡沒有別人,只是三位書生,所以把自己所想,直接說了出來,比對蜀國皇子孟玄鈺的提議,更加遞進一些了。 就在這時,廳堂外傳來拍掌之聲,彭澤良下了早朝,趕回家中來了。 彭澤良感慨說道:“以軒這幾條計策,環環相扣,的確能夠讓蜀國起死回生,只可惜蜀國朝廷未必有人能夠想得到啊,而且能否執行下來,也是未知數,終究擺脫不了被宋吞食的結局。” “見過彭大人!” 江濤、劉洞、夏寶松三人,見到彭府尹歸來,急忙起身行禮,神色拘謹。 彭澤良目光掃過這三位太學的生員,微微點頭,面露慈祥笑容道:“都來到了。” 江濤的嘴比較利索,擅長這種交際,拱手道:“回府尹大人的話,今日登門,我等是想拜彭大人為門師,懇求彭大人收下我等,授業解惑,指導門生。” 彭澤良昨晚就已經聽蘇宸提過了,所以,並不覺得意外,捋須點頭,說道:“以軒把爾等三人的情況和身世都跟老夫提過了,根腳清白,他也說了你們的人品和學問,都是上選。以軒還年輕,不適合成為你們的門師,所以,這個角色就由我來扮演了,今日收下你們三位門生。” “多謝彭大人!” “還叫彭大人嗎?” “多謝老師!”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