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你逮捕呀。&rdo;我指出這一點。

&ldo;當然他們辦得到，但是他們還能做什麼！充其量要我的命吧。可是，我這條命在很短期間內，就會被比法律更大的力量要去了呵。他們還能有什麼旁的辦法嗎？把我送進牢裡關二十年‐‐三十年嗎？那真是好笑了，不是嗎？我要服的刑期決沒有二十年、三十年。六個月‐‐一年‐‐十八個月充其量了，任何人對我沒有一點辦法可用。所以在剩下的這段時間裡，我就是王，能夠喜歡什麼就做什麼。有時候這是一種非常任性的念頭呢。只不過‐‐只不過，你們明白嗎，並沒有太大的誘惑，因為我所要做的，沒有一項是特別外來的或者無法無天的事呵。&rdo;

我們離開了他以後，開車駛向雅典。愛麗對我說道：

&ldo;他人很古怪，你知道嗎，有時我覺得很怕他。&rdo;

&ldo;怕桑託尼嗎‐‐為什麼？&rdo;

&ldo;因為他與別人不同，又因為他有一種‐‐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有一種殘忍和不顧後果。而我以為他想告訴我們，真真正正的，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增加了他的不顧後果。假定……&rdo;愛麗說道，她以激動的樣子望著我臉上幾乎是一種著迷的激動表情：&ldo;假定他替我們造了一座可愛的城堡，我們可愛的宅第，就在那松林中的懸壁邊上；又假定我們進來到裡面去住。他就在門邊，歡迎我們進去，然後‐‐&ldo;愛麗，然後怎樣？&rdo;

&ldo;然後，假定他跟著我們進來，在後面慢慢把門關上，就在門邊把我們殺掉，割斷了我們喉嚨或者什麼的。&rdo;

&ldo;愛麗呀，你想的這些事真把我嚇著了。&rdo;

&ldo;美克，你和我的麻煩，便是我們並沒有生活在一個現實的世界裡，我們都夢想著那些也許從來沒有發生過的許多事情啊。&rdo;

&ldo;可別想到和吉卜賽莊相關的犧牲了。&rdo;

&ldo;是那個名字啊，我想，以及對那地方的毒咒。&rdo;

&ldo;那裡沒有什麼毒咒，&rdo;我叱叫道：&ldo;全都是胡說人道，忘了它吧。&rdo;

那時是在希臘。

------------------

出品：阿加莎。

10

我想，是那天以後的一天吧，當時我們在雅典。正在城垣的箭樓階梯上，愛麗向她所認識的一批人跑過去，他們是從一艘希臘遊輪上岸的。有一個大約三十五歲上下的女人，離開了團體，急急忙忙從梯級上衝過來，向著愛麗叫了起來。

&ldo;哇，我可從沒有想到嘛，真是好呀，谷愛麗嗎？唔，你在這裡幹嘛呀？我卻不知道呢，隨旅行團來的嗎？&rdo;

&ldo;不是，&rdo;愛麗說道：&ldo;只是在這裡待一待。&rdo;

&ldo;老天，見到你真是好極了。可瑞好嗎？她也在這兒嗎？&rdo;

&ldo;沒有，可瑞在奧國薩爾斯堡吧，我想。&rdo;

&ldo;唔，唔，唔，&rdo;這個女人望著我，愛麗說得支支唔唔：&ldo;我來介紹介紹好了‐‐羅先生，彭太太。&rdo;

&ldo;幸會，幸會。你們在這兒還要待多久呀？&rdo;

&ldo;我明天就走。&rdo;愛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