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那個血的羈絆。目光陡然變得冷峻,繚繞於毛凱洛周身的金色光芒狠狠的旋出了一個細小的渦流。毛家的後人,哼,創世神族怎麼都不會料到毛凱洛就是屠魔神器的宿主吧……還真是諷刺。是啊,誰也不會想到,屠魔神器會是寄生於骨髓中的造血細胞。即使是創世神族刻下的血之羈絆,也無法與之抗衡……混沌峰上瀰漫的霧氣愈來愈厚,逐漸將元始天尊銳利的目光淹沒其中,沒有留下絲毫的殘渣。
爵士樂在耳邊低低的環繞,無法抑制的藉由空氣和固體傳播。斜睨了馬恩琪的房間一眼,東方遙重重的嚥下了一口涼水。三月的天氣已沒有那麼清冷,日光似乎在一夜之間夾雜了許多柔和。空氣又開始瀰漫起了無邊無際的柳絮味,惹人慵懶、煩躁。修羅的話一直梗在心間,就像卡在喉頭的魚骨,讓人忐忑。單手覆上雙眼,視線卻仍舊處在一片模糊的明亮中,叫人無從藏匿。毛凱洛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為什麼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按照著三千年前的劇本一樣在循規蹈矩的重複演繹著,為什麼那時候的不安會再次襲遍整個思維。那股熟悉的仙氣,原始天尊的仙氣……他究竟想要幹什麼……?這時,一個淺棕色的物體在眼前晃了晃,回首間,令人苦笑不得的花襯衫闖入視線。
“別太在意那傢伙的話,或許,這也算是一種試煉,可能,殘酷了點……”散發著淺金色光芒的日光在紅色鏡片上映出了明亮的影子,一如既往的掩蓋了眼神和表情。
“到現在你還是那麼喜歡戴彩色眼鏡呢……”東方遙微微前傾接過了明言手中的酒瓶。“抱歉……”
心不在焉的擺了擺佈滿各種疤痕手,明言很輕鬆的咬開了瓶蓋。“我認識的東方遙可不是這麼婆婆媽媽的人,要是再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可別怪我翻臉。”兇猛的喝了一口淡琥珀色的液體,明言用手背胡亂在嘴上抹了一把。
淡淡一笑,東方遙一口飲盡了杯中最後的冰水。“你最重要的琪琪還在老房間,原來的住處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話到一半戛然而止,東方遙不知道接下去要怎麼開口,事實上,他並非一個擅長言辭的人。
“這次的事件後,馬恩琪身上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似乎是考慮了很久,東方遙才緩緩的說道,眼神中沉浸著複雜的困惑。聽到他的話,明言舉著酒瓶的手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難道有什麼人改變了東方的記憶?異樣的驚奇在心底升起,明言不露聲色的等待他繼續的言語。
“卡其拉在馬恩琪身上發現了血液刻印。”說著東方遙轉向了明言,眼中有種令他難以明瞭的光線。
沒有立即回應東方遙的眼神,身穿花襯衫的男子似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喝酒上,空蕩的房間內只有越來越清晰的“咕咚”聲。再次狠狠抹了一把鬍子拉碴的下巴,明言開口道:“是血之羈絆,僅存於南毛北馬之間的羈絆刻印,創世神族的作品。”眼神輕緩的掠過酒吧老闆的臉,他沒有從中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可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就在那件事發生後……”指腹摩挲著酒瓶,東方遙鮮有的心事重重。
“關於這件事,我想修羅知道的可能會更清楚呢。”微揚了下巴,紅色鏡片又反射出了白色的亮光。
望著坐在窗臺前那個單薄的背影,司徒海淡淡的吸了吸鼻子。他想上前將那個身影緊緊抱住,永不鬆手。可是心臟卻在此刻無情的顫抖,似乎在散發著膽怯的訊息,叫人飽受煎熬的清醒。伸出的手石化一般停滯在空氣中,好像完全失掉了移動的力氣。夕陽血色的光輝彷彿可以在兩人身上烙下亙古不變的痕跡,無論怎樣用力洗刷都無濟於事,就像老套的肥皂劇,開始的時候已經被所謂的命運禁錮,不得反抗。顫抖著收回無力的手臂,司徒海將其緩緩垂在腿邊變作一個拳頭。到底要怎樣做?恩琪,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