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巔響起。
山巔隔著他們還有一段距離,這聲音凝而不散、清晰卻不響亮,顯然是以高深功力發聲,聚聲如線傳來。
王七麟下意識扭頭看去。
天外飛仙。
一個身穿素白道袍的女子從山巔飛掠而來,山風呼嘯,衣袂飄飄,頭戴蓮花寶冠,氣質乾乾淨淨,整個人像是這山上一團雪,一塵不染。
道姑落地,顯露真容,她有兩道狹長的娥眉,溫婉的面容,王七麟近距離打量她才發現她不是這座山上的雪,而是山澗細流的水。
毫無疑問,道姑修為高深,王七麟只是快速打量了她兩眼就被她發現了,但她沒有生氣,反而扭頭衝他溫柔的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回過頭去面對鍾無期,道姑的表情變了,她板著臉說道:“鍾無期,你幾次三番吃了嘴巴的虧,為何總是不長記性?”
鍾無期做無賴架勢,道:“老子只長肌肉不長記性,沒有腦子。”
途經平陽府的時候他們匯合了馬明和沉一等人,此時沉一正在旁邊,他立馬挺身而出說道:“阿彌陀佛,這點噴僧可以證明,鍾大人跟噴僧一樣都沒有腦子。”
鍾無期伸手扶住額頭,剛才的話草率了。
道姑似乎不習慣板著臉,她很快又恢復春風拂柳的溫和,柔聲道:“鍾無期,昨夜我夢見你了。”
這話一出,鍾無期猛的呆住了。
道姑柔聲說道:“我夢見你下十八層地獄了,最後被拔舌地獄給留下了,你當時嚇哭了,向我伸手一個勁的要我拉你一把。”
鍾無期頓時猛翻白眼:“老子就知道你這娘們沒安好心思,絕不會向我說好話!”
道姑道:“可是我還是拉了你一把!”
她憐憫的看向鍾無期,繼續說道:“沒辦法,你當時哭的可慘了,還說自己嚇得尿褲子了。”
這時候又有一條身材修長的中年壯漢挎著兩把刀從山坡走下來,他沉聲道:“行了,諸位,咱們人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幹正事了?一把年紀了見面還要鬥嘴,不怕在小輩面前丟人嗎?”
王七麟看到中年壯漢又扭頭看舒宇,兩人從面容到氣質再到腰上佩刀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並非是一模一樣,只是給人感覺是渾然一體。
這樣不用介紹他也知道,中年漢子是舒傑,並郡另一位銀將,以刀養鬼、以刀御鬼。
鍾無期問道:“歌帥來了麼?”
舒傑搖頭,隨他身後從山坡上走下來的一名中年道士說道:“歌帥隨青龍王去了東北州,東北州暴雪多日,相傳有雪彌勒現世。”
一聽這話鍾無期有些生氣了:“有雪彌勒現世?這種事怎麼不叫上老子?老子跟它們還有一筆賬要算呢!”
中年道士平靜的說道:“去東北州的一行人不光有咱們聽天監的玉帥,還有黃泉觀道君。”
鍾無期吐了口唾沫在地上並伸腳踩了踩:“它孃的,晦氣,馬上就要一番血戰,結果老子聽到了黃泉觀的名號,它孃的,這是出師不利啊。”
舒傑嘆氣道:“鍾帥,禍從口出,你還是剋制一些吧。”
鍾無期輕蔑的說道:“剋制?老子剋制個毛!老子就是不爽他黃泉觀能怎樣?那幫沒卵子的玩意兒敢來找老子麻煩嗎?”
“你當他們不敢嗎?”中年道士淡淡的說道。
鍾無期理直氣壯的說道:“他們當然不敢,他們要是敢的話儘管來,老子有你玄穹觀首座靈妙道君和咱們風雲第一刀的舒傑大俠在身邊,有什麼好怕的?哦,太霸呢?”
一隻冥鴉在他們頭頂的樹上翻白眼。
這些都是聽天監在並郡的大佬,王七麟在他們面前是小輩,所以當他們在一起高談闊論的時候,他就躲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