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安。”

看他那極不情願的樣子,我覺得挺憋氣的,噘起嘴說:“向表哥是覺得因為子佩而耽誤了你做大事,是嗎?倘若是爹爹要你保護姐姐,只怕是你求之不得的。”

他的臉更黑了,我的火也冒得更高:“我柳子佩在你們眼中當真是絆腳石?你也不想想,如果爹爹真要你進宮同去,這麼會找這麼爛的藉口!平日裡,我們母女受的是什麼待遇,一下子在這個時候表現得這麼關心了?你不覺得這完全是以我們為藉口嗎?”

“你!”他鼻口張闔,大眼圓瞪,捏緊拳頭忍了又忍說:“既然二小姐平安回來了,屬下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告辭!”

“向以農!你這偽君子!你貪圖名利!你利慾薰心!”我拿起傘激動地敲打石桌。

他定在那裡,陰霾著臉瞪我,冷冷地說:“沒想到二小姐也是個刁蠻的主,嘴巴夠毒辣的。我沒什麼好說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人都想向上,更何況是我呢。”說完,揮袖離去。

看著被自己敲掉頂部玉石的傘,一下子洩了氣,坐在石凳上,調整情緒。

如果我是他,自己也會像他那樣做,忍辱求權向上攀爬的。只是現在的自己,即使受了委屈,也沒有想過該怎樣去爭去揚眉吐氣,開始有些不安,當初絕望的時候期盼的是隻要有個健康的身體,人啊,慾望真的是無止境的。

走進院子,露兒欣喜地迎了上來,隨後又是一臉沮喪。莉兒也從孃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著我無奈地朝孃的房間努努嘴巴。

我看了她們一眼,把傘隨手交給莉兒走進了孃的房間。

屋子光線很暗,一隻紅燭發出微弱的光搖曳顫抖。娘倒臥在貴妃榻上,沁涼的冰玉上映著搖動的燭火,如誰人的眼睛哀婉憐惜。我走進她,年過四十的臉龐儘管有著不太明顯的斑點,這是面板白的女人最扼腕的。端正的五官,姣好的修飾,即使徐娘半老卻也是風韻猶存。

素淨的臉上流淌著兩行清淚,眸如空洞的深淵,死寂、蒼涼。

我半蹲下,手撫上她的臉,柔聲說:“對不起,娘,讓你擔心了。”

她的淚,讓我想到了當初媽媽知道我的怪病後的淚。即使與眼前這位母親在心裡上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但四年多的相處,她付出的愛,我是能感受到的。把臉枕在她的腿上,她抬起手撫上我的發,聲音蒼老地說:“佩兒,以後這麼辦?這麼辦?娘恨,恨。。。當年的一意孤行,恨幾個兒子的不爭氣,恨那冤家的絕情。。。這麼多年過來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哪裡懂得這些,唉。。。自找的。。。自找的。怎麼辦。。。。。。”

我不解地抬頭看她。

“皇上駕崩了。”她的唇基本沒有動,開合著口腔喃喃道:“帝王仙逝,新王登基,太子就是新王,子衿當然是皇后。子佩,我恨,恨她們,死死地把我們壓在下面,踩在腳下!子佩,怎麼辦,我們翻不了身了。”

“娘!”我搖搖她的肩說:“她們怎樣好,怎樣風光與我們何干?至少我們還算是宰相的夫人和千金呢!”想到了剛才城樓何統領的樣子,柳宰相這棵大樹也不是不能乘涼的。

“不,子佩,你不懂。人生跌宕起伏間,是很難接受落差的,當年風光一時的王府郡主甘心做給人做妾,然後在風光顯赫的照耀下過著被夫君冷落,正室欺辱的日子我能嚥下這口氣嗎?如今,那子衿做了皇后,別的倒是不怕,只怕她那日說的那些話,把你隨便給許給人家,孃的心這麼安生得了。”二夫人覆面而泣,雙肩顫顫繼續說:“娘知道你有意於向參軍,可他畢竟只是宰相府裡的幕僚,等級又底下,你爹是不會答應的。再說,誰都知道,他鐘情的是子衿,嫁過去,不會對你好的。”

“娘原來擔心的是這個。”我笑著為她揩眼淚,腦子裡居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