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道:“非也,此乃貧道赤誠之言。”
“上次鬥法論道,貧道受益良多,許多疑惑之處,還想找張公子請教。”
“行行行,”張天道,“有空我們再聊聊。”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張公子。”慧圓唱了個佛號。
他沒白玉蟾的道心,原本想隨百官,叫張天為“上仙”。
但見自家的競爭對手白玉蟾居然敢叫“張公子”,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風。
於是硬著頭皮,也稱張天為“張公子”。
見張天臉色沒有不喜,忐忑的心才放了下來。
“嗯,方丈好。方丈好像瘦了。”張天道。
“呃……”慧圓面露苦色,“自貧僧受如來佛祖教誨,如今臥龍寺的佈施少了許多,每月倒省了盤算俗物的煩惱了。”
“哈哈哈,少點好。少點才好修行。”
兩位老大打過招呼之後,白玉蟾和慧圓帶來的幾個僧眾、道士,才一一向張天打招呼,口稱“上仙”。
張天在這十幾人中,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十世悍匪?你也來了?”
“是,上仙。觀主聽說上仙要帶幾個人上朝,就將我帶來了。”
“十世悍匪”身形高大,站立如松。
渾身上下的橫肉依然還在,但再無屠羊賣狗時的油膩之氣,身上居然隱約有一股恬淡之道韻。
張天道:“十世悍匪,看來你修道修得不錯呀。”
“上仙,您是不是忘記我的名字了?您說過我不是悍匪轉世,只是得了離魂症……”
“呃……這個名字比較好記。”
白玉蟾輕敲一下十世悍匪的肩膀,道:“咳……看破不說破,知理不爭論。你的區區俗名,豈能讓張公子記在心上?”
“是,觀主。”十世悍匪打了個稽首。
“哈哈……”張天笑道,“別說是我,怕是民間也沒幾人知道你的真名了。”
上次皇城鬥法,張天、白玉蟾、慧圓三位高人當著無數百姓的面給他診斷。
後來白玉蟾見他天賦異秉,收了他當看山護法。
百姓之中,就流傳出“十世悍匪受仙人點化,在道觀中修行磨去殺氣”的故事。
至於“十世悍匪”真正的故事,知道的人有是有,但是沒人肯傳播。
因為太普通了,吹牛的時候吹不起來。
不如“十世悍匪轉世,遇到仙人得救”的故事傳奇。
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白玉蟾的道觀裡有個“十世悍匪”護法,天生異相。
有事沒事都想去瞅一眼。
相當於一個人形景點了。
吐蕃宰相沒有得到張天和皇帝的允許,使團三人都不敢起來。
見張天與佛道兩門的人有說有笑,又是尷尬又是疑惑。
不知道張天叫上佛道之人,與吐蕃有什麼關係?
安朝百官,與他是同樣的心思。
慧圓主動道:“張公子,不知今日叫貧僧等人上朝,可是有事吩咐?”
“吩咐說不上,不過,有一件事,需要你們自願去做。”
“敢問是何事?”
“滅佛!”
“呃……”慧圓語塞,臉色尷尬得不知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