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天真的武鈞完全不知道祖父的“險惡用心”,等跟著父母進了長安城,見到了站在門口迎接他的許相,無視了許相旁邊立著的中年美婦,丟擲了這個困惑他已久的問題。
許相第一次見到小外孫,喜的合不攏口,緊接著就聽到了這個堪稱惡意滿滿的問題,頓時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瞪了武小貝與許珠兒一眼:“你們這是給孩子教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武小貝很冤枉,“爹爹,這孩子嘴裡胡說八道,上次我都揍他了。”只不過沒見效,似乎還變本加厲了。
胡嬌沒想到素未謀面的外孫對她竟然是這樣子的想法,站在許相旁邊捧腹大笑,將小傢伙從許相懷裡撈過來,自己逗他:“那鈞哥兒覺得外祖母這樣子長的很嚇人?”
婦人嘴角帶著溫柔笑意,簡直跟孃親的笑容一般無二。
鈞哥兒傻眼了,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你你你……你真是外祖母?”
說好的提刀殺敵呢?
這麼溫婉秀美,能提得動刀嗎?
永祿叔叔別是唬人的吧?!
鈞哥兒對這個世界瞬間都充滿了質疑。
這是鈞哥兒跟著孃親許珠兒與爹爹武小貝婚後第一次回到長安,見到了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姨許玉兒,小舅舅許小寧,還有完全與想象之中不一樣的外祖母。
外祖父倒是與他想象之中的一般無二,溫和儒雅,博覽群書,他的書房裡全是滿架的書冊,聽說他都讀完了,鈞哥兒對外祖父表示敬仰。
至於他那位年少有為的大舅舅,聽說當年今上開科,他被點了榜眼郎,後來外放為官,做了個小縣令,就娶了為官的本地人家的女兒,聽說大舅母家姓傅,以前也算是高門大戶,只是後來沒落了。
在相府住了一晚,鈞哥兒多次被小舅舅弄的快要哭了,又被小姨母逗樂,第二天就被父母拎到宮裡見皇帝去了。
至於後來的長安城寧王府之行,也就走了個過場,他被寧王妃拉著手兒問了幾句話,又賞了些東西,還問起祖父日常,鈞哥兒扳著小胖手指頭細數祖父平日做的事情,“……祖父早晨打拳,上午陪我讀書,中午睡一會兒,下午陪我玩兒,有時候我們會釣魚,有時候會去騎馬……”總歸寧王府有無數種樂子供他們祖孫倆消磨時間。
玩累了就躺在祖父懷裡休息。
他講這些的時候,武輝與許珠兒並不曾阻止他,只在旁陪坐喝茶,而寧王妃面上神情怔怔的,良久才道:“你祖父……這次怎麼沒來長安?”
這問題鈞哥兒也問過寧王了,他也盼著祖父能陪著他一起來長安。
“祖父說長安他沒什麼可牽掛的,就不回來了。”
寧王妃聽了這話,神情有些怔怔的。
不過鈞哥兒可管不了那麼多,跟著父母告辭了。
原本下個月就是武曜大婚,娶的是朝中四品官家的女兒,寧王妃也往雲南捎了信。心中似乎總還有一點期翼,宏哥兒成親寧王不曾回來,曜哥兒是嫡子,總歸不一樣的吧?寧王接到信也應該回來的吧?
但是寧王不但沒回來,連隻言片語也不曾捎給她,只遣了長子長媳前來參加婚禮。
寧王妃心裡也不知做何滋味。
鈞哥兒跟著父母從寧王府出來之後,還問起武小貝:“祖母是不是不高興?!”
他瞧出來了,祖母還問了祖父呢,只是祖父似乎從來不曾在他面前提起過祖母。
武小貝摸摸兒子的頭,“不知道呢。小孩子別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