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昨天他喝醉酒,現在他總是很小心翼翼,不敢再惹什麼麻煩。
“第一個問題:現在那座教堂裡的情況如何?”普拉瑪把兩堆金幣推給了塞斯。
“普拉瑪,你真是個魔鬼!”塞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你這個問題幾乎快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給套出來!”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普拉瑪的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這是職業公會的規矩吧——在這裡向情報販子打聽到的所有訊息都不能告訴給其他人,否則會遭到嚴厲的懲罰,這分寸我當然知道,喏——看在我只剩一隻胳膊的份上,告訴我你知道的吧。”
“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塞斯哼了一聲。
“你們是兄弟?……”艾米和里昂那吃驚地低叫起來。
“不可以嗎?”看著他們兩個人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樣子,普拉瑪還是一副酷得要命的德行,“我有說過他不是我哥哥或者我沒有兄弟姐妹嗎?”
“這不太可能吧——”艾米搖了搖頭,“一般亡靈巫師都不會有親人,他們總是獨自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生活。”
“職業公會從來就沒有規定一個亡靈巫師必須是孤兒。”普拉瑪的口頭禪又來了。
“不過,我的確是孤兒,那傢伙不是我的血親——他父親是我的老師。”普拉瑪說。“我是他的養子——我根本就沒有見過我真正的父母,他們很早以前就死了。”
“……”
“算了,不要再說這種無聊的事情了。”艾米還想問些什麼,普拉瑪已經開口道,“塞斯,回答我的問題吧。”
“似乎你還沒有把你的底細告訴給你的同伴啊……”塞斯低聲說。
“沒有這個必要吧。”普拉瑪不耐煩地說。
“等你找到我父親,殺死他之前——替我捎句話吧。”塞斯平靜地說,“他的妻子仍然愛著他,但是他的兒子卻恨透了他。”
“……我知道了。”普拉瑪點了點頭,“我會告訴他的。”
這兩個男人——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普拉瑪一直在尋找塞斯的親生父親?……而他要殺死塞斯的父親?……塞斯的父親是普拉瑪的老師……也是他的養父——
艾米望著普拉瑪側面的臉。
她突然覺得普拉瑪變成了一個充滿了謎的人。
真奇怪,在庫拉斯特的那個星期,她根本沒有想過普拉瑪的身份和目的。這是因為,他是她所見過的最開朗和藹的人嗎?當他開著玩笑、嬉皮笑臉的時候,她完全沒想到他身上會隱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或者,只有當他在戰鬥中使用骷髏精靈時,臉上那陌生的表情才會將他的內心裡的陰暗暫時釋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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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地下可以說是一座宮殿。”塞斯放下酒杯。
“這座地下宮殿分了很多層,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層。羅馬教廷的法師隊和騎士團在地下第八層的時候幾乎全軍覆沒——如果你現在去特雷斯鎮的話,你會看到小鎮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傳送門,全部都是冒險者開啟的,聽說最深的一個傳送門來自第十二層——但是現在已經幾乎沒什麼人敢走進去了,沒有人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有沒有第十三層。不過聽說‘屠夫’本人就在第十二層,那幾位到達了第十二層的英雄似乎就是死在它的手上。”
“不過儘管犧牲很大,但是幾個任務倒是已經有人完成了,比如清理地下水道什麼的……雖然如此,籠罩在那裡的邪惡卻沒有絲毫的消散,究竟我們面對的是怎樣的邪惡,恐怕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些死在了教堂地下的冒險者了吧。”塞斯搖了搖頭,“為了那一萬金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