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此外。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若要長治久安。還需選廉任能。長行良治。久而久之。大漠南北皆為明土。率土之濱莫非明臣。”
“說得好!”正德拍掌稱善。“國城啊。這數月來。臣親與戰事。方知兵事險巨。將士勞苦。為政為將之不易啊。少時那般躍馬揮師揚鞭定虜之想。確是輕狂了。不過。朕矢志中興之念不改。雖說朕已登基十二載。不過按著年歲說。咱們還算是少年君臣。來日方長。咱們君臣兩個。定要做出一番遠邁漢唐混一八荒地大功業來。”
話鋒一轉,正德突然換了副面孔,與馮虞打起了商量。“國城,若是按著這番部署,想來我軍是穩操勝券的。哦……朕想著,左右是有你坐鎮排程,朕也無事,乾脆去中路軍,朕要親征……”
“什麼?!”馮虞嚇了一大跳。“皇上不是玩笑話吧?這兵兇戰危刀兵無眼……”
正德一撇嘴,“大呼小叫,嚇朕一跳。這御駕親征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想當年成祖爺親提雄兵五徵漠北
率精騎踐踏敵陣,追亡逐北,飲馬斡難河。如今韃強於當年,我軍槍炮則遠勝永樂年間,糧輜充足,將士歸心,又有你馮虞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平漠北滅韃靼正當其時。朕親臨戰地,更可激勵三軍將士奮勇殺敵。此行,朕還想親眼看看,將士們為我大明是如何艱苦征戰浴血沙場。話說回來,自古開國明君哪個不是馬上皇帝?不經歷戰陣之苦哪知開闢創業之難?錦衣玉食安居深宮,如何能成有為之君。國城,不瞞你說,朕還有個念頭。日後我大明皇室子弟,除開習學聖人經典須得從軍歷練馬四方。凡無軍功者,不得承帝位。
”
馮虞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正德,竟是無語了。
正德看馮虞那神情,有些好笑,擺了擺手。“行了,方才這番話,你聽過就算了。現下不到時候,不必為人提起。前線朕是去定了,你速去安排吧。”
馮虞卻未領旨了想,說道:“皇上有心做一代雄主,臣感佩。不過,皇上可想過您御駕親征,中路都統範長安何以自處?皇上身處該軍範長安用兵又怎敢行險?此外,恕臣不敬,萬一皇上與軍中發病,或於沙場負傷,中路軍是接著打還是提前收兵?”
“這……”正德給說楞了。
……
春風和煦,大同總兵府卻是一片肅殺。荷槍實彈的兵士將周遭街巷圍得水洩不通。府內群將校坐滿了整個大院,一個個抻長了脖子生怕漏過臺上馮虞所說的哪一句話。
“……方才本帥已佈置此番用方略。總而言之,六個字敵、合擊、痛剿!此番討滅韃靼之戰,為的是替百多年來因韃靼寇邊死難之大明子民報仇雪恨更是為子孫後代永彌邊患,功在萬世!滅韃靼,我中路軍為主戰軍,負擊破韃靼主力之要責,望諸位同心戮力、身先士卒,立不世之功,耀祖宗門庭。”
範長安隨即身大呼:“馬踏漠北——殺敵報國——”
中路軍數百將校一時群情振奮,一齊起身高呼:“馬踏漠北!殺敵報國!馬踏漠北!殺敵報國!馬踏漠北!殺敵報國
待人回座,馮虞說道:“此戰尚存變數,各級將領皆應靠前指揮,隨即應變,主動求戰。即日起,戰區司令長官部移駐大同,新編步五師、太原鎮鎮軍為長官部衛戍軍暨戰區總預備隊。此外,司令長官部將向各軍派駐憲兵,掌整肅軍紀及糾察、督戰之責。中路軍憲兵都統為……”
說到裡,馮虞面色有些怪異。“威武大將軍、統帥部軍憲司都指揮使朱壽朱萬年!”
話一出口,場下眾將頓時議論紛。這朱壽是何許人也,怎麼從不曾聽聞?都指揮使是正二品,威武大將軍這名號更不是輕易能得的。從一品武官品級也不過是宣威將軍、建威將軍,尚不曾加上一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