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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不錯,大人說得好故事。我朱潛自問不過是匹駑馬,值不得五百金。不敢請大人效此典故。不過,我有個師兄,倒是有些才幹,別人不敢說,卻是遠勝於我。大人不妨行這一回千金買骨,想必有些成效。”

“哦?你這師兄是何等樣人?”

“在下曾拜在虛齋先生門下求學,資質平平,後因家貧出來做事,便荒廢了學問。我有個師弟,姓陳名琛,字思獻,自號紫峰,晉江陳埭涵口人,生於成化十三年十月十六日,自幼家境貧寒。他五歲開蒙,七歲時與人接談即應對如流。後拜在虛齋先生門下,與易理極有心得,經濟學問也是極好的,行事精明幹練。弘治十一年應福建鄉試,因不肯納賄考官而名落孫山,隨即悠遊山林,結交名士,與理學頗有心得。大人若能遊說此人入幕,強我朱潛百倍。”

馮虞一聽大喜,“不想眼皮子底下便有這等大才!誒,你說的虛齋先生,可是泉州府的蔡清蔡介夫?”

“正是。怎的,大人見過恩師?”

“不曾。只是與人閒聊時聽過介夫先生大名,據說是閩南學問大家,只是其人功業知之甚少。既然你是介夫先生高足,不妨於我細細講說一番。”

提起自己的授業恩師,朱潛可就來勁了。“先生別號虛齋,晉江人。三十一歲中進士,累官至南京文選郎中、江西提學副使。他老人家學通諸子百家、歷代史著,對程朱理學研讀尤精。先生在泉州開元寺結社研究《易》學,全社二十八人,號稱‘清源治《易》二十八宿’。時人稱‘天下言《易》皆推晉江;成、宏間,士大夫研理學,唯清尤為精詣。’正是在先生力倡下,我朝科舉闡釋經義方以朱子《四書集註》為準。先生極重治學開課。官轍所至,隨杖履者數百人。有志之士,不遠數千裡從之。如我與陳琛這般寒門學子,先生不但不收學費,還供給膳宿,添置衣裳……”

說到這裡,朱潛的眼眶不禁有些紅潤,馮虞、林炫二人也感嘆不已。

只聽朱潛又往下說:“先生常教誨我等,學宜養正性,持正行。虛心、涵泳、切己、體察。一身之利無謀也,而利天下者則謀之。先生自己也是為人正直,不畏權貴。當年在江西任職時,寧王朱宸濠慶生,屬下均穿朝服稱賀,唯他一人穿便服,說是為了與朝拜皇上有所區別。每月初一、十五,寧王屬官皆先朝寧王,次日才拜文廟。先生卻是先拜孔子後謁寧王。正因此節,先生得罪寧王而備受刁難,最終掛冠而去。先生言行,不愧萬世師表。只嘆收了我這不成器的徒弟,辱沒師門吶。”

看朱潛情緒不對,馮虞趕忙安慰:“自明此言差矣。有句話叫蓋棺論定,此時說什麼成器不成器的,未免早了些。再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可見立德行立功業猶重於立言。先生如今既然到了這個位子,可謂風雲際會正得其時,正該振作精神做一番功業,撫一方百姓,想來虛齋先生必會以你為榮呢。”

聽了這番話,朱潛眼眸漸漸亮了起來,衝著馮虞深施一禮:“大人教誨如醍醐灌頂,朱潛受教了。”

馮虞見朱潛警醒,哈哈大笑,拉著朱林二人說道:“天下紛紛,正是我輩施展之時。明日咱們便迴轉福建,做出一番大事業來。這會子麼,眼見便要離京,抓緊時機到街市上好好吃他一頓才是正經。”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好大的膽子

馮虞此番離京回閩,走的依然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