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終於琢磨出個好主意來,封自己個宣威大將軍朱壽,宣威將軍視軍巡邊名正言順。嘿嘿,這回看那些個朝臣還有何話講。”
說罷,正德得意洋洋地看了馮虞一眼,那意思顯然是“這回朕夠英明的吧”。馮虞聽罷哭笑不得。史書上似乎曾記載正德自封“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鎮國公”,沒想到今天這就開演了。正德這明顯是小孩心性。人家朝臣真要計較起來,還能給你這一個名號鎮住?不過眼下倒沒必要較這個真,且由著他的性子吧。
只聽正德又說道:“日後在軍中,除非朕有明言。否則,你一概以軍職相待。嗯,這宣威將軍是從一品銜,比你龍虎將軍高一級,你該管朕……我叫上官才是。”
馮虞只得行了個軍禮。“上官遠來,職正在操演軍馬,未曾遠迎,請恕罪。”
正德大喇喇一擺手。“軍中沒那麼多窮講究,不必拘禮。你說你在練兵?正好,快帶我去看。”
“是。”
進了大營一路走來,正德東瞧西看,瞅哪兒哪兒新鮮。“馮虞,上回過來之後,這才幾天沒過來,營中氣象大變,很有些嚴整地模樣了嘛。”馮虞心想。這正德還行啊。能看出些門道來。嘴上自然還是要客套幾句。
到了校場,戰鼓、號角聲四起,將士人歡馬叫,練得是熱火朝天。正德看得目不暇接,滿臉通紅。尤其是那“八百步越障”,正德之前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看著尤其來勁,伸手便拉住馮虞。問道:“這些東西是何物。可是練軍士身手的?”
馮虞點頭,“不錯。這跑道名為八百步越障,是臣、下官依據戰場上常見障礙、險地精心佈設。幾人同場較技,不但是練身手,還能練膽氣。”
正說話間,又一撥兵卒站到起跑線上,隨著一聲鼓響,八人一起發力向前奔去。轉瞬間,一名矮個軍士脫穎而出。只見他身形矯健,輕盈地逾越各式障礙,似乎毫不吃力。轉眼間便一馬當先衝至終點,將其餘對手遠遠甩在身後。正德看在眼裡,不禁拍手叫好。“好身手,好漢子!馮虞,快將此人傳來見我。”
一會兒工夫,那兵士便跟著馮虞親兵來到正德身前,插手施禮。侍衛親軍皆是外地防軍調入,沒幾個見過當朝天子的。這會兒見了正德,這兵士看他甲冑似乎比自家主帥還要奢華,年紀又輕,想來是公卿皇族,行個軍禮也就夠意思了。
正德問道:“我看你身手不錯,是哪方調來的兵士?”
“回大人,小地原本在馮大人親軍營聽用。往日在福建,便時常全身披掛翻山越嶺拉練,這些障礙自不在話下。”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們馮大人在福建時便用心練兵了。”
“那是自然。佇列、陣形、兵器、身體,沒有不練的。馮大人說過,當兵吃糧,第一條就是要時刻備戰。平日多流一斤汗,戰時少流一斤血。馮大人又說,練兵不但須練體、練技,尤須練膽,平日裡見過各種情形,上了戰陣才不至慌亂,心不慌,手不抖,相信身邊弟兄,這才能殺敵保命。”
“說得好,你們馮大人還說過什麼?”
“說得可多了。當初練兵時,白天馮大人跟咱們小兵一道摸爬滾打,晚上又給軍官開小灶。回過頭來,各級官長又給咱們傳授所學。那時馮大人還有條軍令,操練之餘,所有不識字的兵丁還要找文書學字,也不多學,每天學一個字,一年下來也能認個三百多字了。”
“認字?你們軍中還管這個?”正德聽到這裡著實有些驚訝。
“是。馮大人說了,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愚兵愚民只知飢飽,何顧廉恥,終是靠不住的。此外,與周邊蠻族比起來,咱們漢人天生不如他們彪悍野蠻,但咱們有智謀軍略,有風骨正氣。只有教導軍士,使其明瞭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