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們後來者擔當吧。”周遭的韃靼將兵紛紛垂淚,有人唱起離別地牧歌。
拭去眼角地淚花,忽都帖木兒騰身而起。“召集全軍!”
立馬西營所在,忽都帖木兒眼中一片廢墟,原先營門所在,兩千餘韃靼陣亡官兵的屍體被堆成一座小山,上頭倒插著一面韃靼戰旗。臉色鐵青的忽都帖木兒召來遊騎千戶,“這是何處敵軍所為?兵力多少?現下行蹤如何?”
那千戶躬身答道:“回大人,方才我部小心檢視。周遭並不見南蠻蹤影。營州城外散騎回報,之前有千餘南蠻騎軍。押著兩千咱們的被俘弟兄,還有雙方傷員,進了營州城。兵力懸殊,我方無力攔阻。”
“一千多人?”忽都帖木兒大瞪著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情形。“一千多南蠻就能滅了我五千百戰雄兵?”
忽都帖木兒回頭看向眾將,一干人都是打死也不相信地表情。七嘴八舌地嚷嚷開來。
“大人,絕無可能!我大蒙古地好兒郎身經百戰,一個能頂十個女人一般的漢兵,倒過來還差不多!”
“就是,必有明軍大隊進擊。想必還是卑鄙無恥地偷襲,才讓我軍失著。大人,這一千騎兵必是掩人耳目。咱們不能上當。”
“大人,佐近必有敵軍主力,須得小心才是!”
那千戶也回到:“大人,末將已派出人手,往各個方向搜尋開去,不久必有回報。”
忽都帖木兒點了點頭,“此舉甚妥。傳令全軍戒備。南人有句話叫故伎重演。小心再著了他們偷襲地道。”
不多時,便有偵騎回報:“大人,我們往大淩河谷方向搜尋前進,初時並無人馬足跡,行了七八里後,地面上猛然生出大隊人馬的腳印,直往河谷深處去了。敵軍似乎退得急,河谷下頭還有南兵跌落摔死。只是坡岸太陡,咱們下不去。沒法探看詳情。”
忽都帖木兒眼睛一亮。問道:“看那足印,步軍多還是馬軍多?”
“腳印交錯紛雜。看不清。不過,步軍為數定是不少,許多地方,馬蹄印記踩沒了。”
另一名小校說道:“方才我還聞著,河谷裡血腥氣頗重,路上還有血滴,或許南軍帶了不少傷員。”
看看再問不出什麼新東西了,忽都帖木兒揮手叫過眾將,“爾等如何看?”
一幫將領交頭接耳一番,一名副萬戶說道:“南軍打了就跑,想來是奉了南朝小皇帝之命前來解圍,又不敢與我軍主力對戰,在此地打過一仗,僥倖佔了點便宜,正好回去交差。”
忽都帖木兒搖了搖頭,“要退,該當全軍退去才是,為何又讓一隊騎兵進營州城?不是自投死地麼?”
“或許是派兵進了城,也算是援兵到達,對上頭有個交待?”另一名將領答道,只是語氣猶疑。
忽都帖木兒聽罷還是搖頭,“不對……算了,上了沙場,你們都是狼一般的好漢子,只是這計謀麼,唉,確是為難爾等了。南朝兵馬確實孱弱,不過,他們的智謀狡詐,卻又勝我們一籌。有所短則必有所長啊。依我看來,這一千騎兵,既是棄子,更是疑兵。”
“怎麼說?”一干將官紛紛瞪大了雙眼。
“明軍打了勝仗,為什麼要退?”忽都帖木兒突然問了一句,那幫將領齊齊搖頭。忽都帖木兒一笑,自問自答道:“用意無非兩條。一是誘敵深入,二,便是餘力難支。如果是誘敵深入,為何多此一舉抹去足跡?為何偏要分出一部人馬去營州,自行削弱兵力。且又如此顯眼,萬一我全軍不曾發現敵大隊去向,轉頭全軍去攻營州,又當如何?故而,敵軍打的絕非是誘敵深入的念頭。”
說到這裡,那幫將官紛紛點頭,一個好來事地當即表態,“達魯花赤大人說的極有道理,我們是想得淺了。”
忽都帖木兒卻是毫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