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營長一個“三”字出口。親兵們奮力將行軍鍋向前一潑。一股股汁液如落雨一般潑在山地上。有地一個沒留神。連鍋都拋了出來。緊接著又有數十名軍士手持火把向前幾步。將火把拋到方才汁液潑到地地方。只見“騰”得一下。一股股火苗躥起老高。
“是火油!”韃靼兵將紛紛驚叫起來。衝在最前頭地十來名兵士躲閃不及。引火上身。一個個又叫又跳。不管不顧地撲打著自己。這火卻是越拍越大。不一會兒就站立不住。紛紛滾下坡去。見此慘景。韃靼兵將不由得停住腳步。呆呆看著面前越燃越盛地火海。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此時不遠處的河谷內喊殺聲更烈。在明軍居高臨下的痛擊之下,山道上的韃靼軍已經離崩潰不遠了。谷口處地封鎖線上更是屍積如山,突圍的韃靼兵將不住打滑,低頭看去。血水幾乎漫上了腳面。山上地明軍還在不依不饒地喊著號子開工放箭、拋下木石、擲出手榴彈。馮虞的親軍團整整一個營的兵力便壓在此處。火力之熾盛可說是韃靼成軍以來所未見。在如此狂暴的打擊下,韃靼軍的意志終於開始崩潰,越來越多的韃子兵士開始棄了刀槍,縮在大樹大石之後,任軍官如何驅趕踢打,卻再也不敢向那必死之地前進一步了。
見決勝之機已現,立於高處觀戰的馮虞猛然抽倭刀在手,喝令道:“號兵,吹總攻號令。親軍團。前進——”隨著這一聲號令,坡上伏兵盡起,各舉刀槍殺下陡坡,轉眼間便漫上了整條山道。
再說伏擊圈外地哈達赤,看著眼前雄雄地火苗,眼見得手下弟兄逡巡不進,急得直跺腳。猛然間,火牆後頭地明軍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地歡呼聲。半坡上的韃靼兵將面面相覷,放了把火也不至於樂成這樣啊。哈達赤呆了片刻。突然身軀一顫。側耳細聽,面色不多時便是血色盡失。嘴裡嘟囔著:“完了,完了……”身邊地兵將見此情形,也就明白過味來。有些軍士玩命的氣勢一洩,手一鬆,彎刀“噹啷”一聲跌落在地,一**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黃昏時分,天色漸漸暗淡下去,喧囂了半日的戰場已是沉寂了許多。不過,在大淩河水奔湧東去的咆哮聲中,不時還可聽見人馬之聲。那是興高采烈的明軍將士正在打掃戰場。這一戰下來,除開包圍圈外掉頭潰退的幾百殘兵,從包圍圈內衝過堵擊線逃得性命的韃靼兵將不過數十人。追兵已是撒了出去,能不能追上卻是無關大局了。此時,馮虞正背靠著一棵大樹坐在地上,一邊喝水,一邊面無表情地盯著戰場上往來穿梭的弟兄們。一天兩場大戰,真真是累著了。
此時,已升作親軍團副營長的侯幹樂呵呵跑了過來,“大帥,大帥,看看這個!”說著,將手裡拎著地東西往前一遞。馮虞定睛一看,卻是一柄金柄馬刀,護手處還鑲了顆紅寶石。韃靼軍中能用這等豪奢佩刀的可沒幾個。
“這是從何處尋來的?”
侯幹一指山下不遠處的山坡下頭,“便是那一處。方才末將領著弟兄們清理大堆敵屍,從中撿著的。”
馮虞一躍而起,“頭前帶路。屍體還都在吧?”
“大半沒挪窩呢。大帥請隨我來。”侯幹一邊應著,一邊扭頭帶路。
第二百四十章 點評
營州城衛所議事大廳,侍衛親軍一干將佐兩廂就座談笑風生。坐在左垂首的營州衛指揮使盧安達陪著笑,正低頭與居中而坐的馮虞說著什麼。當初方聽聞這位指揮使的大名,馮虞捧著肚子足足笑了一刻鐘,把周遭眾人笑得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待這位盧安達盧大人叨咕完了,馮虞拍拍他的肩頭,說道:“盧大人,這些日子,孤軍守孤城,矗立敵後巋然不動,牽制敵軍主力一部,著實是忠勇可嘉。此次盡殲韃靼兀魯思部萬餘犯境賊兵,賊酋忽都帖木兒戰敗自刎,這一空前大勝少不了盧大人一份大功。方才本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