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當留?”
四人對視了幾眼,還是張永答道:“劉宇、曹元二人,世人皆知為劉黨干將。//*/應即刻下獄才是。尤其是劉宇,正德元年,身為右都御史,卻開文武行賄、投靠劉瑾之風,當嚴處。李東陽為弘治舊臣,只與劉逆虛與委蛇,似無劣跡。且內閣總不好一舉撤個乾淨,可否暫且留任?”
谷大用緊接著說道:“皇上。焦芳那老東西原先也是緊抱劉逆大腿的貨色。雖說這回懸崖勒馬,此前劣行卻也不能一筆勾銷。也當嚴處才是。”不錯,待劉黨一網打盡之後,再收拾他。”馬永成在旁附和。
“國城,你意如何?”正德轉向馮虞。
“皇上,以臣淺見,恐怕還是倒過來辦好些。內閣重臣若是先遭清洗,各級官吏必然自知不免,只怕多有狗急跳牆之徒,徒增麻煩。*若是責令內閣出頭清理逆黨,劉宇、曹元二人或許心存僥倖,必然賣力洗脫。咱們自可冷眼旁觀,看他們狗咬狗。那些下層官吏為求脫罪,必然知無不言。到最後,劉宇、曹元還是得給咬出來。到那時,何愁逆黨不除?”
馮虞這話一出口,眾人紛紛叫好。正德也點頭稱是,又問:“按著你所說,如何行事才好?”
“先清洗東西廠、錦衣衛,這叫除爪牙。畢竟查案、拿人靠的便是這三家,欽犯也都押在天牢。若是有劉逆餘孽垂死反撲,只怕要生出事端來。其次便令內閣清理六部院司,這叫滅羽翼。之後便是收拾張彩、劉宇、曹元、焦芳一干逆黨干將。*如此,天下去濁揚清。”
“好,國城所言極是。”正德一拍大腿,當即下令。“馬永成、谷大用,你二人即刻回去清理門戶,若要人手襄助,便找張永調兵。國城,你整治錦衣衛。此外,三大營、五城兵馬司由張永領團營清洗。回頭朕各賜你等尚方寶劍,哪個膽敢造次,格殺勿論。東西廠、錦衣衛即刻清點逆黨名錄,明日起交內閣查辦。這便辦差去吧。”
四人起身,各領聖旨、尚方寶劍,領命而去。且說馮虞,回到午門外中軍處,即刻尋來陳琛、範長安等人,簡要敘說今日之事,當即下令:“長安,你還是領大軍牢牢把住午門。劉瑾一日不死,咱們便不能掉以輕心。陳琛,你與親軍團隨我去錦衣衛指揮衙門。”
今日朝廷出此驚天鉅變,各部院上至主官下至差役,無不是人心惶惶,紛紛聚在衙門裡探聽訊息。自正德登基以來,今日竟是各部院出勤最齊的一天!錦衣衛指揮衙門也不例外,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指揮副使高得林、北司鎮撫鍾惟業等人聚在書房中坐立不安,卻又不敢派人打探,這種時候若有異動,簡直便是找死。
正在煩亂時,只聽外頭一陣騷動,一名軍兵跌跌撞撞進來稟報:“諸位大人,不好啦!”
“慌什麼,好好說來。”在部署面前,石文義倒是威勢不減。
“回、回大人,馮、馮大人領大軍將衙門圍得水洩不通!”
“啊!”石文義聽到這訊息,脊背發麻,也有些慌神了。“你說地馮大人是哪個馮大人?來的又是哪方人馬?”
“啊?噢,馮大人便是侍衛親軍都護、鎮遼侯馮虞,所率人馬自然是侍衛親軍了。”
三人只覺著腦袋“嗡”的一聲,這架勢,絕對是來者不善。高得林哆嗦著衝石文義問道:“這……這是打上門來了。咱們、咱們如何應對?”
鍾惟業也是頭皮發麻,亂了方寸。“指揮大人,咱們是歸降,還是殺出去,您指條路吧。”
石文義聽了氣得鬍子直哆嗦,“你出得什麼餿主意,又不是兩國交兵,降個屁。殺出去?縱橫塞外地韃子都給他們殺個落花流水,憑你?”
“戰也不是,降也不是,大人你倒是拿個主意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迎吧。待會子你們別亂冒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