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道:
“我們淌進去!”
毒魄在前,南宮羽在後,雙雙向驛站門前掩近,直覺裡,他們感受到那股冷森而僵凝的氣氛,黝暗的站房內,宛似蘊藏著什麼不可揣測的危機……
搔搔耳後,南宮羽喃喃的道:
“是有些邪門,我覺得背脊上忽然冷嗖嗖的……”
毒魄輕聲道:
“可惜沒有機會再盤問姓賈的了。”
當他們剛剛接近到門前風燈的光圈之內,黑洞洞的站房裡就幽靈般飄出兩條身影來。
這兩個人出現之後,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分開左右,往旁邊一站,兩張陰慘慘、白煞煞的瘦臉上不透絲毫七情六慾,活脫戴了兩副人皮面具。
毒魄站定下來,南宮羽也跟著上步,同時,左右兩手已握緊了他那隻窄長皮套。
半晌,那兩個人仍然分立門側,泥塑木雕也似動也不動,甚至四隻眼睛都未朝他們這邊瞄上一瞄,光景似是視若無睹,邪祟得緊。
嚥了口唾沫,南宮羽悄悄的道:
“操的,我就不信這兩塊東西沒有看到我們,這是搞什麼名堂?”
毒魄也疑惑的道:
“情況不對,南宮,我看我們可能進了什麼圈套……”
就在這時,門內又有一條人影現身--那是個相當高大魁梧的身影,移動起來,就像一座小山,尤其予人一種異常沉厚穩實的感觸--仿若傾九牛之力,亦拉他不倒!
門簷下的燈光,把那人的模樣映照得清清楚楚。
夾皮袍子,一張方形的臉膛透著淡紫的色澤,兩道又濃又黑的倒八眉下是一雙精芒隱射的利眼,有一點鷹勾鼻,薄薄的嘴唇上蓄著一字胡,人朝那裡一站,便有磐石不動的氣勢。
南宮羽瞧著那人。
小聲問道:
“這又是何方神聖,毒魄?”
毒魄搖頭道:
“似乎不像是屠長青……”
南宮羽白了毒魄一眼:
“當然不是屠長青,屠長青我曾見過一次,不會不認得--”
毒魄道:
“既不是屠長青,又是何人?南宮,我們到這裡來原是找屠長青的。”
只覺得喉嚨發乾。
南宮羽道:
“話是不錯,但這一位似乎要衝著我們來了!”
毒魄道:
“可以解釋……”
那個魁梧如山的人物終於慢騰騰的開了口,聲調低沉,從容不迫:
“我就是‘醉楓臺’的麻德生,時辰早已過去,姓屠的怎麼仍尚未到?莫非姓屠的是要二位替他先打前鋒來了?”
“麻德生”三個字鑽進耳朵,毒魄與南宮羽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至少已不如先時那般的自在--麻德生號稱“九步奪命”,這“九步奪命”的混號卻決非憑空而來,他的的確確是在九步連環之內,便可迫魂奪命,出道以來,少有例外,這是一個非常難惹難纏的人物!
毒魄和南宮羽互覷一眼,都覺得有立刻把誤會清釋的必要,無因無由無怨無仇的,結下這麼一樁樑子該有多冤?
踏前一步,南宮羽趕緊拱了拱手,笑容滿面:
“啊哈,我道是誰,原來竟是‘醉楓臺’的麻老哥!真想不到會在這裡同麻老哥見面,對老哥你,我可是仰之已久了……”
麻德生形色冷峻的道:
“不用起這套過門,你們的來意我很明白,方才我在屋內觀察了很久,我確定屠長青未在附近,顯然二位乃是代他赴約,很好,姓屠的雖說投巧取詐,二位的勇氣卻十分可嘉,我包管成全你們也就是了!”
對方的口氣相當託大,毒魄聽了固生不悅,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