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說明來意,李萬鼎看著他,似乎不像壞人,說起來又頭頭是道,地址抄在紙上給他拿了去。
君初感激地鞠了一躬,“謝謝你,李先生!”轉身瘋了似的幾乎要滾下樓梯去,胡茬警衛剛想叫住他說,電梯剛修好了,你不用走樓梯了。
曼麗的搬家工人終於把一切東西都弄妥當,小的物件由曼麗自己擺放。房子是大的,少了些東西,也多了些東西。
以前這個家總是熱鬧,米雯的話並不少,嘮叨這個,抱怨那個。父親徐偉良有些寵溺的意味,每次都附和著。但徐偉良正式發表意見的時候,米雯就會認真地聽。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曼麗嘆息一聲,忘不了米雯那慘狀。順帶著想起吳美娜的事情是米雯抖出來的,現在兩人在陰間應該又得爭鬥一番了。
而自己的母親,早早的去世了,看不到這些爭鬥。
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爭鬥,為了名利,為了讓自己更快樂,可誰知道快樂到底是什麼東西!愛情快樂麼?如果快樂,為什麼自己又要在這裡獨自發呆,去想一個沒有多大希望的結局?曼麗在君初下跪的眼神裡就看到了一絲猶豫,否則為什麼自己往外走的時候君初不出來追呢?他就不怕自己永遠一去不返回?
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過於實際的動物,讓人覺得殘忍。
君初按著門鈴,曼麗正對著鏡子修眉毛,門鈴的聲音嚇了他一跳,那根眉毛用力拔出來時帶著白色的毛囊。
“誰呢?”曼麗嘟囔著,難道是搬家公司又回來要賞錢來了?
從貓眼往外看,君初。
曼麗開了門,君初帶了一束黃玫瑰,“對不起”。曼麗撲在他懷裡,這幾天的恐懼、思念、埋怨全部都撲過去。關上門,君初不由分說地吻著,“你這個小東西,搬家了電話也不給我打,我想你想得都要死掉了!”曼麗嘆息一聲,“你母親不是不能接受我們在一起嗎?”君初把玫瑰插到花瓶裡,“我來這裡就是要告訴你,不要著急,我們慢慢來,我們還年輕,相信我,我會一點點說服她,別生氣了好嗎?”曼麗點點頭,“這幾天我家裡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對了,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君初打量了下四周,有搬過家的痕跡,“伯父跟你姨娘呢?”曼麗的眼圈又紅了,“姨娘懷孕,生了個鬼胎,抱著那鬼胎自殺了。父親覺得傷心,自己搬回去了。這裡都是回憶,不停地提醒他以前發生過什麼,他哪裡還呆得下去。換了是我死了,你也是一樣”。君初拿手指堵住她的嘴,“不許你瞎說”。也陪著感慨了一番。
“你說我們私奔好不好?我不想待在上海了,真厭倦,我想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兩個人開開心心地生活”。曼麗突然說道。
君初搖頭,“不行的親愛的,我們要努力說服我母親,我們要在這裡結婚生子孝敬老人,你是這麼可愛,這麼懂事,我相信你能懂得我的意思”。曼麗點點頭,見到君初,哀愁的情緒減淡了很多,拉著君初的手,看這看那,又翻出小時候的照片給君初看。
小時候的曼麗,扎著兩個小辮,笑得燦爛,背景是灰色,霧濛濛的天氣。然後慢慢長大。還有學生時代的那些合影,君初一眼就能認出曼麗,在他眼裡,曼麗是如此與眾不同。
曼麗坐在自己身邊,真實的,這幾天想念的情緒就在心中壓抑著。沙發寬大柔軟,曼麗與君初不再被衣服阻隔,衣服在沙發下無序地扔了一地。
比起第一次的緊張生澀,曼麗體會到了君初的力量,那些原始的衝動轉換成一次又一次的衝撞。白天做愛,晚上失眠,不停懷念懷念,懷念現在,還沒有失去,就已經捨不得。曼麗閉著眼睛回應著君初。
從進入那一刻起,君初已經決定非曼麗不娶,至於以後的事情,慢慢努力。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