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柳葉飛懷疑這老頭不僅會唱戲,可能還會太極拳什麼的。
不知道雕哥跟這老頭pk會有幾成勝算。
不過,最令人矚目的是茶桌上那兩杯天青色的液體,很驚悚。
也不知道是什麼茶,山風一吹,一股濃郁的清香撲鼻而來。但杯子裡卻躺了一條不知名的軟體蟲物,還是很肥很壯的那種,像蠶蟲一樣,看著噁心,就算這茶水再香也勾不起半點一飲而盡的。
“寧爺爺,我看您來了。”沈初一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叫柳葉飛,他這次是專門來拜訪您的。”見寧無藥點頭不語,而且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柳葉飛,沈初一趕緊扯了扯柳葉飛的衣袖,小聲提醒:“快敬茶。”
“……!!!”
柳葉飛一個頭兩個大,桌上有兩杯,這意味著,自己也要喝麼?
沈初一見柳葉飛始終木納地站著,沒有半點反應,急了,又偷偷踩了一腳。這一腳踩下去,痛得柳葉飛直眉愣眼的,心想這妞可真捨得。
沈初一飽含深意的眼色一個接一個地飛過來。
看來,今天這關恐怕是不過也得過了,柳葉飛硬著頭皮遞了一杯帶蟲子的怪茶給寧無藥,然後自己又端起另一杯,虔誠地說:“寧爺爺,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我第一次來這,也不懂你們這的規矩,願您老健康長壽。”
寧無藥始終定立如松,沒有吱聲。
他端著那杯怪茶就這樣目不轉睛地望著柳葉飛,搞得柳葉飛頭皮直麻,感覺自己就像一塊透明的玻璃一樣,好像什麼秘密都被人看穿了一樣。
柳葉飛乾脆把心一橫,將整杯怪茶一口喝乾。
他原本打算用舌頭頂住杯子裡那條怪蟲,只喝茶水,不吞蟲子。後來才現自己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杯子裡那條怪蟲看起來是死的,其實是活的,隨著茶水的流動,那傢伙趁人不備,直接衝破喉舌的防禦系統,進了腹部。
肚子裡也沒有翻江倒海的感覺,但就是想吐,卻又不敢吐。一種叫做噁心的感受,把柳葉飛給鬱悶得啞巴吃黃連,有苦都說不出。
柳葉飛難以消受地問寧無藥:“那是什麼蟲子?”
“益蟲。”說著,寧無藥把手中那杯怪茶遞給了沈初一,又嚴肅地說:“初一,這杯是你的,喝了它之後,到外面去等等。”
“嗯。”
沈初一似乎也沒喝過這種帶蟲子的怪茶,端著杯子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不敢違抗。一口喝乾之後,她轉身就下了樓,留下柳葉飛在這獨自面對古怪無常的寧無藥寧老頭。
寧無藥示意柳葉飛坐下。
柳葉飛也沒敢坐,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老頭身上有種不可揣測的神秘。
跟著寧無藥走到迴廊之後,柳葉飛開門見山地說:“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向您採購一批藥材,是外面市場很難弄到的那種禁藥。”
寧無藥撐著欄杆,靜靜地眺望著前面的大好湖山。
沉默了好一陣,他突然出人意料地說:“你剛才用的那把二胡,是我曾經用過的東西,後來壞了,也懶得去修。你能用一把壞了的二把拉出剛才那種水平,很難得,曾給貴妃醉酒配過樂?”
“以前,我爸也是一個戲迷,他喜歡唱這段,所以我比較熟悉。”
“原來如此。”
“寧爺爺,我們能不能先談談採購藥材的事?”
“既然你叫我一聲爺爺,還是先聊點家常比較好。”寧無藥沒有理會柳葉飛的請求。稍作沉思之後,他又頗具深意地說:“我們這山裡很少有外人來,尤其是以女婿身份來到這裡,你是第一個。”
“那是我祖墳冒了青煙的榮幸。”
“不,這意味著一種責任。”寧無藥突然轉頭望著笑嬉嬉的柳葉飛,瞭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