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敖楚戈?”敖楚戈淡淡地道:“別無分號,僅此一家——”人尊餘童長蕭一指,道:“請聆聽一曲‘天魔引’……”這個人文質彬彬的,一副書生模樣,誰也看不出此人就是名傳江湖的人尊餘童,敖楚戈心中一凜,凝神一斂,全身真力凌匝一周天,他曉得遇上平生勁敵,道:“好,三位可一齊上!”
桑小喬焦急地道:“老友,‘天魔引’是武林絕學,你要注意了。“地尊一晃三環大刀,道:“先砍你一刀……”縷縷刀光有若疊疊層層的海浪般揮了過來,而那人尊餘童已般膝坐在地上,緩緩奏起一聲聲細訴的蕭聲……。
那一曲“天魔引”自那根七孔玉蕭裡緩緩吹奏出來,有若玉盤裡流動著顆顆明珠,細碎輕柔的隨著人尊餘童的指法而響動,那樂聲怪異神迷,傳進耳中絲絲入扣,欲掩耳拒聞都不可能,只要有一絲音響入耳,那樂音便會在腦海裡或耳邊繚繞.不去,使聽的人愈聽愈愛聽,愈聽愈沉迷,最怪的並不僅是音樂恐怖,可怕的是聽的人會不自禁地產生一種不自覺的幻覺,心裡想什麼就會產生什麼!任何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著了人尊餘童的道兒。
地尊吳繼宗藉機揮灑著那柄三環大刀,密集而沉重的掄開來,的確是給敖楚戈莫大的威協,他一面需要抵抗人尊餘童的蕭聲,又要分神對抗地尊吳繼宗的大刀,在氣勢上已落了下風,好在他的“無雙劍”犀利快速,往往逼得地尊吳繼宗近不得身,但耳中的蕭聲卻愈來愈響,腦海裡時有種影像出現,還好他定力深厚,那片斷的影像稍縱即逝,不能連貫,可是他心裡有數,時間稍久,影像一連貫,那就是他命絕的時候了……蘭婷天真無邪,聞聲尚能自持,只是緊緊地握著桑小喬的手,腦海裡不過是浮現著他母親的影子。而桑小喬早聽過“天魔引”無形中有股抗力,對他影響不大、他尚能環顧全場,注視著敖楚戈的情況,他似已看出敖楚戈的情形不利,時時準備出手……小樓裡最痛苦的莫過於李鳳了。她一生中在風塵裡滾過,接觸過的事情太多太雜,腦子裡幻境一生,眼前像海市蜃樓的出現了無數令她難以忘杯的事,她時而高聲歡唱、時而悲天呼地的痛哭,那神情跟瘋了一樣,最怪的是她不僅不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甚而連人都隨著那蕭音婆婆起舞,忘情而瘋狂的鬧著……。
天尊蘭浩天無動於衷地冷瞅著全場,他只不過是凝神合一,隨時都可以出手,他不希望敖楚戈很快的落敗,他要從這個年輕人的身手步法上,揣摸出他是何門何派,他很清楚這年輕人能在江湖上久享盛名,必有其值得借鏡的地方,這一留上神,他愈看愈懼了,他發覺敖楚戈雖然兩面受敵,但身法出手絲毫不亂,彷彿他有意試試這一首“天魔引”的威力……李鳳忽然慘叫一聲道:“救救我,我受不了了!”
她在地上翻滾,雙手撕裂著自己的衣衫,蓬亂的髮絲被她一把一把的揪下來而不覺,可見魔由心生,障是幻起,她因為雜念重複,已被那音律難受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桑小喬實在是看不過了,沉聲道:“你快掩住耳朵!”
李風此刻神智已經不清,那一聲大吼雖然使她稍微—清,但,畢竟還是抗拒不了那首“天魔引”,哇哇大叫,哀號不已,桑小喬一伸手,點了李鳳的穴道,她全身顫抖地一縮,就倒地上再也不動了……那蕭聲愈來愈響,尖銳的似穿裂蘭婷的心房,她痛苦地哼了一聲,眼前剎時浮現出一個半老徐娘,鳳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影子,她瞪大了眼睛,顫道:“娘……”桑小喬—震,伸手去握蘭婷的手臂,道:“你……”他是個有血有肉的年輕人,一觸及蘭嬸的手臂.觸電般使他心晃神遙一副綺妮豔麗的景像剎時在眼前浮現出來,他口乾舌燥,血液迴圈加速,幾乎情不自禁地要摟住蘭婷,兩人雙目閃現著那股子慾火愈來愈盛,桑小喬長吸口氣,腦中不禁一醒……。
三環大刀在地尊吳繼宗手裡揮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