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相當動聽,敖楚戈含笑道:“可否請拿出來看看。”店東一點頭,立刻請敖楚戈進入店後的客房內,奉上茗茶之後,店東捧著一個精巧細緻的硃紅木盒恭謹地放在敖楚戈桌前,道:“你請過目!”
緩緩啟開硃紅漆盒,在碧綠綢緞裡襯裡,一通紅如火的玉風凰平穩地平放在盒子裡,這個紅鳳凰手工細緻,精工雕鏤,眼睛鼻子細縷分明,柔和的扇羽逼真得有若畫中之物,僅這份雕刻功力已可罕絕天下……敖楚戈聳然動容地道:“價碼如何……”店東恭聲道:“這東西本身無價,小店只賣識家,這位爺此物非尋常,多了無人要,少了又太便宜,這樣好了,你看這個數怎麼樣?”說著伸出了一個指頭,那是明顯的百兩之譜。
點點頭,敖楚戈道:“不貴,不貴——”他毫不猶疑地掏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店東,店東恭身哈腰地直將敖楚戈送出大門外……踏著輕鬆的步子,敖楚戈輕輕鬆鬆地轉進了那間海家老宅,他看見那熟悉的假山荷塘,苗圃花園,種種昔日的情景,一一浮現眼前,如今宅第依舊,而頹牆殘垣,當年海家大宅的盛況已不復存在,僅零零落落的幾株老松尚在風中搖曳,他感謂地發出一聲浩嘆,道:“海其昌要有其父當年雄風,也不會落魄如此。”
他直直地進了大庭,看見老管家阿福伺樓著身子,正將一盒盒禮品,一箱箱新裝,笨拙地抬進屋裡,阿福已因年歲的增長而更加蒼老,他抹了抹額際的汗珠,一眼看見敖楚戈跨進來,上前道:“這位爺,你是找……”伸手握住阿福的手敖楚戈笑道:“阿福,你不認識我了?”阿福怔怔地道:“你是,你是……”蕭灑地一笑,敖楚戈道:“我是敖楚戈,其昌的好朋友。”
阿福想了半天,才大叫道:“呀,你是敖公子,天天和小昌玩槍舞棍的小敖……”眼中溼潤潤的,敖楚戈道:“不錯,阿福,你還沒有忘記我!”
阿福開心地叫道:“公子,你看看誰來了!”
隨著話聲,海其昌自屋子裡奔了出來,他長得相當威武,濃濃的眉,斜舒斜卷在一起,站在那裡良久,激動地跑過去,抱住了敖楚戈,道:“小敖,你可想死我了。”
敖楚戈偷偷拭去眼中的溼潤,道:“其昌,先恭喜你。”
海其昌拉著敖楚戈的手,道:“阿福,擺酒。”
阿福可殷勤極了,剛才那股子蒼老力邁全消失了,他迅速地擺上了幾道小看,酒看一全,立刻互相干了一杯。
海其昌喜悅地道:“告訴我,這幾年,你跑到哪裡去了?”淡淡地一笑,敖楚戈道:“—言難盡,江湖雖大,並無固定容身之處,還是你,安於本份,格守家訓,雖不能將祖業發揚光大,可也平平穩穩,哪像我,終日刀頭甜血,今日生,不知何日死!”
長長嘆了口氣,海其昌道:“祖業已被我敗落得差不多了,我只求心安理得,日子好壞,對我並不十分重要!”
酒香飄逸,兩個人都有點醉薰薰,敖楚戈掏出那個朵漆木盒,遞到海其昌的手裡,道:“這是點小意思,其昌,我真誠地祝福你們!”
輕輕啟開那盒子,海其昌眼睛睜得很大,他是個闊家的少爺,雖然現在落魄了,但那份眼力秉承其祖傳的沿手,很敏銳地感覺出那不是平凡之物,道:“小敖,這太貴重了。”
拍拍海其昌肩頭,敖楚戈道:“我覺得尚不及咱們友誼的萬分之一!”
阿福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道:“少爺,徐爺求見!”
語音未落,一個白淨面孔的少年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他彷佛趕了一趟不算短的路,喘呼呼的直吐氣……海其昌詫異地道:“三江,怎麼回事,你不是和圓圓一塊來?”徐三江喘聲道:“姐夫,不好了,圓圓失蹤了。”
海其昌一楞道:“失蹤?”
徐三江悲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