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紅著眼道:“那棍子落得那般狠,怎麼可能沒事!”
說著就拉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走,把他的衣襟扒開。
伏震無奈,只好把背後露出來給她瞧。
衣裳從兩臂垂落,露出了壯碩的後背。
常年在採石場做苦役,伏震的肩頭和後背都磨出了一層粗糲的繭子,可即便有繭子,一棍子下來,被打的地方都青紫了。
溫杏指尖落在上邊輕撫著,然後緩緩貼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丈夫。臉頰貼著後背,聲音顫顫的道:“大郎,我好害怕。”
遇見了賊人,她是害怕的,但她更害怕丈夫與賊人對峙的時候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伏震心下柔軟,握住了妻子的手,低聲道:“我無事。”
回想今日與賊人的交手,伏震現在心頭都有些緩不過勁來。
他之前練槍術,其實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更沒有想過能打得過多少人,可今日卻讓伏震體會到了會武和只有蠻力有多大的區別。
之前在採石場的時候,伏震一個人也單挑過五六個人的,只是到最後自己也會渾身是傷。
但今日對上了七個人,他不過只是捱了兩棍子,受的傷比以前輕得多了。
兩個月尚且如此,那若是往後練得更加的得心應手後,豈不是會較之更厲害?
伏震心頭對這槍術燃起了從所未有的興趣。
不再是因為一弟讓他習而習的,而是因為自己想習。
晚間門用了暮食後,伏危與伏震單獨說話,一說的是明天去玉縣的事情,一說是旁的事。
“那些賊人今日在大兄你這吃了虧,難免不會動別的歪心思。再說他們的目標是六娘,今日失手
() 了,想必還會有後手。”
伏震面色凝重:“那明日我與你都去了玉縣,家中可怎麼辦?”
伏危語聲不疾不徐:“城中的醫館膽子再大,也不敢和窮兇極惡的賊人勾結,我估計只是城中的一些地痞流氓。”
“這些地痞流氓且還不敢青天白日的鬧到陵水村來,但讓我擔心的不是他們白日作亂,而是在晚上作亂。”
伏震卻道:“玉縣到陵水村,夜路兇險,便是有牛車和馬車也不敢冒險走夜路,他們就算是惡人,應該也不敢在晚上來陵水村鬧事。”
伏危一哂,反問:“晚間門不敢來,就不能白日先來,然後蹲守在陵水村等到夜幕降臨再動手腳?”
伏震反應了過來,又聽一弟說:“今日吃了虧,正受著窩囊氣,不可能就此輕易作罷的。”
伏危復而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這些人極有可能是醫館找來的,為了給六娘教訓,也為了殺雞儆猴。
若是不能對人出手,那便有可能是對物出手了。
六孃的那幾塊藥田了!
反應過來的伏危,立刻與大兄道:“大兄你現在就去尋宋三郎和何家兄弟,你們幾人今晚就在藥田蹲守著。”
伏震聞言,問:“你覺得他們會毀弟婦的藥田?”
伏危點了頭:“七成的可能,還是警惕些為好。”
聞言,伏震嚴謹了起來:“我現在就去尋他們。”
伏震簡單紮了個燈籠就出去了。
虞瀅剛好沐浴回來,看到大兄離開院子的背影,轉頭看向屋中的伏危,問:“大兄去哪了?”
伏危便把自己的猜測與虞瀅說了。
虞瀅聞言,她的幾畝藥田花費了她許多心思,可不能有什麼差池。
想到這,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因這事,虞瀅晚間門睡不著,外邊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緊張不已。
直到半夜,院子外邊忽然傳來輕微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