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周家,肯定是不能讓人看低的,得準備好的衣裳。
她沒要粗糙的外衫,就只賣了幾身厚實的中衣。
路途遙遠,像這樣的天氣,大概要小半個月才能到,途中也未必有時間洗衣,只能給他多準備幾身裡邊的衣裳換著穿。
除了穿的吃的,還有銀錢,虞瀅也得給他備足了以防萬一。
取出兩條金條,用布包裹著,找大兄用斧頭背面捶了幾下,打成了寬片,回屋再用剪子,用力剪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好方便他花使。
金子都縫在了他的衣服夾層中,用來防身,銀子和銅錢則是用來花使。
出門在外,花銷總是會大許多,不僅僅吃穿用度,就是求人差人辦事都要用到銀子。
且他在豫章待得久,虞瀅便給他準備了二百兩碎銀和兩貫散使的銅錢。
銀子外,還有磨碎的藥材,只需用熱水小煮一下便可用,藥效雖不及熬的湯藥,卻也能解燃眉之急。
伏危或許他自己一輛馬車,又或是兩人一輛馬車,不管那樣,能裝多少是多少。
出個遠門,只兩日時間來準備行囊,是不夠的,但也沒法子了。
這兩日伏危很忙碌,在晌午都是虞瀅送飯過去的,晚間也是很晚才回來。
兩日一晃而過,便到了伏危出行的日子。
初五一早,馬車便先來接伏危,隨後才到衙門與知縣的行伍一同出發。
兄弟二人把行囊搬上了馬車,伏震把伏危送去衙門。
此行伏危把伏震留下,話雖說是家中總需要個男人留下,不然宵小見家中都是老幼婦孺,指不定會動歪心思,但這只是其一。
其二則是怕會有民亂,家中都是老幼婦孺,伏震留下能護著家裡。
大傢伙對伏危相互交代了一些話後,虞瀅把他拉到一旁囑咐:“你一定要記得金子藏在哪幾件衣服中,可別丟了。”
“還有,周家是個龍潭虎穴,你小心些。還有霍家,你也提防著他們父子尋你的麻煩。”
伏危唇畔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我都記在了心裡。”
虞瀅點了頭,然後拿出了裝有平安符的錦囊:“我與阿孃去給你求的,我以前是不信的,但你知道的,我現在不信也得信了,所以這平安符你切記時時戴著。”
伏危接過錦囊,收入靠近心口的懷中,應:“我會時時刻刻戴著的。”
她所囑咐的,他都一一應“好”,沒有半分的不耐。
哪怕有許多話要囑咐,但也怕誤了時辰,只得停了下來。
伏危上了馬車,掀開帷簾,聲音溫潤柔和地與阿瀅,與家人道:“天冷,都回去吧。”
他雖讓他們回去,但他們還是停駐在巷口前望著馬車離去,漸行漸遠。
虞瀅望著馬車離去,心頭越來越空落落的。
他才走,她就已經捨不得了。
也不知他們夫妻要等到什麼時候能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