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枯叔!你當總管的時候,你是那麼關心照顧我,你是我的恩人!老太爺,是你把我從吃不飽穿不暖的窮山溝裡領出來的,給了我一個溫飽,你更是我的恩人!你們兩個就不要打架了!沒有了你們,我可怎麼辦?”橫袖抹淚,“我長大了找誰去報恩啊?”
“好孩子!”老枯臉上的“殺”意漸漸換成了共鳴的哀傷,“不是你老枯叔犯渾,實在是這個做老爺的太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讀了幾本書就是天下的正理了!”扭頭瞪住尉遲興弼,“老爺你把我往絕處逼,那我再怎麼著也得討回些這幾十年做牛馬的血汗!”一股雄心壯志的豪氣生出,“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的氣焰壓下去!——”
尉遲興弼一邊試著活動剛接上的手,一邊咬牙忍痛,一邊從牙縫裡發怒地咆哮:“我把你往絕處逼?”一個字一個調,無限的憤怒全包括在其中,“不是當年我看你可憐,讓我父親留下你給我做書僮,你早就死啦!我養了你幾十年,竟然還說我是把你往絕處逼!”冷笑,“看來你是中毒太深,不可救藥!”體內的氣息迅速包裹住手上的傷痛,殺人的力量滲入每一個細胞,“拿命來!”拽出已經半露腰間的鞭子,騰身就往場中跳!
第十章
“來吧!我的血汗只換了個溫飽,我要為我的血汗討個說法!”氣勁運在手上,往空中一舉,抽來的鞭子“啪!”地一聲纏上了手臂,不等尉遲興弼使全力往回拉,他被鞭子纏著的手手指張開,使足勁抓住鞭子,另一手倏地也伸出去抓住鞭子,身子再一轉把鞭子往身上絞——“別打啦!”曉恆在哎吼,“爸!快住手!”跳出來的飛紅也來哎呼——尉遲興弼落地還未站穩的身子,被老枯這麼一拉,不由地往前跨了幾步才緩過勁來站好一個馬步,把鞭子往回拉,剛才抽中老枯的喜悅變成了蒼白的無言——老枯轉動的身子也轉不動了,站定一個馬步,深吸一口氣,“老爺!還我的血汗來!”大叫著,轉身,揹著鞭子就往前拉——尉遲興弼抵不住這瘋狂的蠻力,身子開始往前滑動,蒼白的臉泛出了紫色,怎麼使勁也抵不住,突的順著力往前跨出一步,騰空向老枯一飛腳,“去死吧!”——老枯的力失去了平衡,身子急劇加速,往前衝去,把躍起的尉遲興弼手中的鞭子拉直了,放風箏一樣——尉遲興弼被拉去了平衡,落地時要不是反應快,指令碼來就存有應變能力,這才踉蹌幾步把身形平穩下來,順著老枯的力量就往會場外面跑——他怎麼也不放手,好一個頑固的老先生——幾個人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老爺子!快住手!”尉遲興弼的妻子,老太太終於從蒼白、寒戰中突然迸出一句恐懼的尖呼,站在她身邊的小詩的手被狠狠地抓扯了一下。
早已經失神的小詩被手上的劇痛和老太太怪異的尖叫呼喊叫了回來,驚慌扭頭撲近身來,“夫人!你怎麼啦?”女人常用的尖叫之聲,這聲音造成的反應比老太太的使全力卻很小聲的反應劇烈無數倍。
武生以及其他跳身出來的書生都從尉遲興弼身上收回了注意力,扭回頭來看這突發的情況,原本起身要追出會場去看熱鬧的觀眾和那些負責秩序要追出去的衙差都回過頭來,整個會場都有了一段時間的停頓。
躺著的尉遲敬賢夫婦也從一定的冷漠中找到了情緒的波動,探頭撐起上身要來找老太太:“媽!媽!”
尉遲豐雄更是像失了魂似的,衝上去把抽泣的曉恆當作東西地拖著就走,“奶奶!奶奶!”
尉遲敬祖從某個角落裡跳了出來,大聲呼叫著:“媽!媽!”把剛才看的那羅康拿來的東西扔在地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得了啦!老夫人出事啦!”坐在主臺上的龍大人、龍飛拍椅驚慌而起。
“尉遲夫人怎麼啦?”羅康也側目探頭,面露幾許關心的情緒,“快找大夫!龍大人找大夫!尉遲夫人可金貴著啊!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