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身份。他是日本音樂大師中山悌一的弟子。在巖井家學習三年後,巖井一郎向中山悌一推薦了大賀典雄。大賀典雄參加了中山悌一的音樂考試,從此,成為了他的弟子。每週坐三個小時的車往返於東京。”
“而他選擇的大學,也是日本第一藝術大學。可以說……他是日本第一批二戰後的‘藝人,’傑克,你還不明白嗎?大賀典雄身子裡的藝術細胞,遠比你想得深厚。”秦遠峰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絕對會引起懷疑:“他是文青。明白嗎?他一面是索尼的社長,一面是文青,這兩者毫不衝突。”
“你知道他每次去歐美必去百老匯維也/納嗎?你知道他在日本只要是新劇目都會親自過目嗎?你知道他以個人名義贊助了多少他欣賞的藝術家嗎?”
“傑克,他是文青。真正的文青,他對藝術有著難以想象的執念。這也是我敢賭這一局的理由。”
傑克都愣了,許久才說:“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秦遠峰點了點頭:“其他人和大賀典雄談判,都只看到了他索尼社長的身份。而且他們根本拿不出我這樣的策劃。這叫選擇性失明。他們的眼光全部看到了‘索尼’能帶來的‘利益’上。徹底忘記了大賀典雄的另一個身份。”
傑克長長舒了一口氣。目光深邃了起來:“你說了80%。”
不等秦遠峰開口,他肯定地說:“隱瞞了最關鍵的20%。”
“但是我不生氣,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站起來,大笑道:“起碼想通了這一層,我開心多了。”
“最後問一句。”傑克抬了抬眉,愉悅地說:“大賀典雄出面,我們可以上封面?”
“不……”秦遠峰沉吟著回答:“只有蠢貨才會開這個口子,時代週刊會緊張,但卻會死死咬住這一條。”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他舒展著眉頭笑了笑:“傑克……之前,我們是四級資格。但是大賀典雄自願加入,即便時代週刊咬死這道口子。我們的資格已經無形中上升了一級。”
傑克點了點頭,爽快地走了出去,屋裡,秦遠峰繼續品著茶。
品著品著,他嘴角終於掛起了一抹笑容。數秒後,笑容擴大到整個面部。一分鐘後,他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80%?”他含笑看著門口:“真對不起,傑克,我必須撒這個善意的謊言。其實,這最多隻有40%!”
“你不會知道的……當初盛田紹夫去請大賀典雄三次,大賀典雄給出的答覆全都是‘我要做最棒的音樂家,’最後終於出山,盛田紹夫告訴他,禁止他對任何人提起他喜歡音樂的事,尤其是對音樂的熱愛必須私下進行,否則他會毀了索尼……你不會知道的……因為這件事只存在於盛田紹夫和大賀典雄的腦海!盛田紹夫絕不會允許這樣一份有文字記載的資料出現在世上!”
“你們都不會知道……大賀典雄對音樂有多執著……他自傳中不止一次說過,自己一定要在世界之巔開一場音樂會。為了這個念頭,他沒有申請第三屆連任,而是兩屆後立刻退位,扶持了出井伸之,一邊做太上皇一邊正式進入音樂界……直到六十歲以索尼退休社長的身份召開了自己的音樂會!”
事情都要找個發洩,這些東西存在他心理太久,就算不能對人說,他此刻只想大聲說出來,哪怕是對著空氣!
就是因為這兩條,他才敢下這個鉤子!
人的情緒都是積累的,大賀典雄進入索尼近三十年,數度辭職,數度被盛田紹夫親自請回。這些記錄索尼全部沒有記載!盛田紹夫下令自己的夫人盛田直子親自銷燬記錄!因為他辭職的每一次都是因為音樂!
大賀典雄因為井深大和盛田紹夫的知遇之恩,在索尼呆了多久,他的夢想就壓抑了多久。儘管做到了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