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沒有沒有!”張嬰斬釘截鐵道。
嬴政也沒有追究的意思,開口道:“阿嬰,你身邊也聚集了不少人。要知人善任,那個蕭何就還不錯,可以繼續重用。”
張嬰一愣,他當然知道蕭何不錯,要不當初也不會盡力將人全家都忽悠來長安鄉常駐。
但仲父又是怎麼發現蕭何的?
他記得這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啊!
嬴政平淡道:“今年蜡祭。我來時恰好聽見蕭何與你提建議,他說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3。又說祈福年糕的‘畐’字寫錯了五處。且提議你將其餘五國字型的福字都燒掉。可對?”
張嬰點頭道:“對。”
嬴政繼續道:“蕭何是擔心你在對社稷有功受重用時,這麼做,旁人看在眼裡不會說。但倘若哪一日你不慎出事,這就是別人可以擊潰你的把柄之一。
他也算是一番肺腑之言,足以證明此人小心謹慎,並忠心於你。而你也願意信任聽從對方的意見,很快照做,這就非常好。
有的幕僚再怎麼好,但謀主就是不喜不信,也是不合適重用的。”
張嬰驟然沉默,忽然頭皮微微發麻。
當時蕭何與他提議時,壓根沒說什麼擔心犯忌諱——嬴政一統文字。
他也沒太聽懂,只是看蕭何大過年的還一臉愁容,便順從了,反正不是什麼大事。
沒想到蕭何在擔心這些,更沒想到這事落在仲父腦子裡轉了這麼多圈,還得到了一個
() 謀臣謀主相合的結論,真的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嬴政不知道張嬰腦海中有一萬頭羊駝奔來奔去,他只當張嬰在預設,於是繼續道:“還有一個韓信,也是一員猛將,用好了,我大秦版圖還能再增添不少。”
張嬰已經麻不過來了,韓信居然也入了嬴政的眼?
他下意識開口道:“信兄又立功了?”
張嬰沒注意到當他帶有親暱口氣說出“信兄”兩個字時,嬴政眼底閃過的一抹精光,因為這是咸陽宮外唯一一個與項羽一樣被張嬰尊稱的人,嬴政將韓信的位置又悄悄提高了一些。
片刻後,嬴政很自然地開口道:“嗯,驍勇善戰,立功無數。”
張嬰看嬴政這麼看好韓信,忽然想到野史中一段“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的記載。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道:“仲父,我曾聽過一段野史,說的是劉王與將軍的對話。劉王問將軍:“我若上戰場能帶多少兵?將軍說:“至多十萬。”劉王又問:“你呢?”將軍說:“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劉王說:““你帶兵多?又怎會被我逮住?”
將軍說:“不,王雖然不擅帶兵,但擅長駕馭將領!我臣服於王啊”。”
張嬰快速說完之後,期待地看著嬴政道:“仲父,如果你是這位劉王的話,你會生氣,並對將軍心生忌憚,先下手為強嗎?”
嬴政瞥了張嬰一眼,乾脆道:“他可擁兵自重?可預謀謀反?皆有鐵證否?”
張嬰完全沒想到嬴政會給出如此一針見血的反問。
他想了想,歷史給的傾向是沒有,但他也不知道,所以給了個含糊的回答道:“這,不太清楚。”
嬴政若有所思。
他拍拍張嬰的小腦袋,道:“阿嬰,再去好好讀讀韓非的書。韓非強調,君王應當將權勢、法治、心術三者相結合,維護統治。
這其中“術”一方面是關於管理百姓的政策,另一方面是在如何駕馭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該怎麼用術呢,按照名位責求實際功效。掌握生殺大權,考核群臣的能力等。這才是為人主君應當掌握的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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