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出了石門縣之後,隊伍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令狐沖因為其吊兒郎當的性子,陳恆之沒有放他下山歷練,身為掌門千金的嶽靈姍自是不必多說,她每次下山都是在華陰縣範圍內活動,未出過遠門。
對於這兩朵溫室中的花兒來說,以前聽下山歷練的師兄弟們說起這等事情時,只是當成故事來聽,眼下尚是首次親自接觸。
倒是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曾經下山歷練三年,像劉家小姐這種悲劇,他們早就見識過很多次。
一時間,心思各異。
進入湖南範圍,其境內的風土人情與陝西、湖北又截然不同,一路上,令狐沖等人臉上漸漸的恢復了笑容。
又是匆匆半個月,離劉三爺金盆洗手還有兩天,陳恆之一行人終於踏入了衡陽縣範圍。
官道上,眼見著攜刀帶劍的江湖中人多了起來,三個一起,五個一夥,一時間,因為劉正風金盆洗手之事,這座小縣城熱鬧非凡。
“大師兄,還有多遠啊?”
山道上,陳恆之一行六人正快速行走,高根明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抬頭問道。
“快了,我剛才問過路,由這條路直往西行三十里,就到了衡陽縣城,今天落日之前,肯定能到。”
陳恆之抬頭看了一眼正飄落著毛毛細雨的天空,估算了一下時間,扭頭對眾師弟妹們說道。
“太好了,我要美美的睡上一覺。”
“我要大喝一頓……”
“我也要好好睡一覺。”
大夥立時歡撥出聲,便是趕路的雙腿也沒有那麼累了。
這時,陳恆之耳朵一動,臉色大變,立即快速的說道:“你們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便回,還有,注意警戒。”
說完之後,便運起輕功往東面快速躍去。
一步邁出,數丈之遠。
風馳電速,林間的樹木快速往後略過,陳恆之心下焦急,差點將恆山派那個俏麗的小尼姑儀琳給忘了,還好趕上了。
數息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山坡,耳朵裡聽到的聲音漸漸的清晰。
“你攔住我幹什麼?你再不讓開,我這劍就要刺傷你了。”
這是一道如黃鸝般清脆的女聲。
“小師父,你良心倒好,你捨不得殺我,是不是?”
這是一道粗狂的男聲。
陳恆之定睛看去,不遠處的山壁上有一個洞口,他摸了過去,一頭鑽進洞中。
隨後,那道粗狂男聲響起:“你是誰?”
不一會,又響起了“啊!”的一聲慘叫,以及痛苦的呻吟聲。
陳恆之從山洞中走了出來,手中提著田伯光的一條腿,將他從洞裡拖死狗一般拖了出來,走在最後的面,是一個俊俏的小尼姑。
田伯光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老子不服啊,你奶奶的小白臉,玩偷襲算什麼好漢,你奶奶的。”
他的狀態極慘,雙手雙腳被挑斷了大筋,丹田被擊破,已經徹底成了一個廢人,四肢上鮮血直流,從洞中鋪出一條血紅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洞外。
“阿彌陀佛!”
小尼姑儀琳似是不忍心,低頭念著佛號。
陳恆之卻是根本就不搭理他,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憑白浪費時間。
“這位…少俠。”
悶頭跟著陳恆之走了一會,小尼姑才想起,還不知道救命恩人姓甚名誰,她輕啟朱唇問道:“不知少俠尊姓大名,儀琳謝謝少俠相救之恩,日後儀琳定為少俠在佛祖座前祈福。”
“五嶽聯盟同氣連枝,儀琳師妹不必客氣,我是華山派的陳恆之,我五嶽親如一家,區區小事,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