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阿燻立即糾正她:“不是啊——啊——,應該是:啊…………”說著,還試著哼唱了兩小節。 可是杏珠心裡卻在想,難道在作曲家的耳朵裡,哈欠是這樣的?原來哈欠聲不能只用單純的滑音來表現,必須使用富有各種色彩的半音階才能體現出那種韻味。放慢演奏速度後流出來的音符,好像有許多哈欠聲相互呼應、相互疊加一樣,既複雜又具有讓人身心舒緩的效果。 說來奇怪,阿葵對這首曲子也非常喜歡。他覺得這首曲子表現出來的氛圍,同自己每天無法排解的空虛無聊的感覺十分相似,只要一聽到這首曲子,他心裡就會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對這個百無聊賴的社會憤恨不已,簡直就像個蠢蛋。他由這首曲子想像到一隻撐飽肚子以至自己爬不起來的熊,在地上輾轉翻滾,嘟噥著無人聽懂的囈語。什麼樣的人竟能譜寫出令自己如此怠惰的曲子?阿燻的親生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阿葵禁不住對此越發產生了興趣。  '返回目錄'   。 想看書來
《彗星住人》第二章(7)
“走,阿燻!跟我一起到你原來的家去。我想看看你住的是什麼樣的地方。” 星期六下午,阿燻正在公園裡和同學踢足球,阿葵硬是拖著他乘上了電車,一起去的還有杏珠。 阿燻不知道阿葵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重新踏上了一年前義父帶他走過的橋,不過這次是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電車跨過河川時,杏珠忽然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因為母親曾說過,不可以到河對岸去。可是,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罪惡感。阿葵漠然地抱著一種期待,他認為在河對岸或許可以找到自己煩惱空虛的源頭。 三個人懷著三種不同的心情,越過了河川,來到對岸。 和一年前相比,這裡沒有一點變化。車站、商業街的氣氛,還有建築格局,甚至街燈的位置都跟過去完全一樣。惟一不同的是,自己已經不在這裡了。一起散步的義父也不在,母親也不在了。捨棄這裡離去的人,沒有在這裡留下一點點痕跡。 的確,阿燻曾不止一次路過這裡的商業街,爬上河堤,朝河裡扔石子,同義父一起散步。可是,現在回想一年前的自己,簡直就像是個虛構的人物一樣。 那麼,現在站在這裡的自己又是誰呢?是幽靈?木偶?還是夢中的角色? 這裡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變成一個既十分親近、又十分遙遠的地方了。 三人來到阿燻住過的家。阿燻在這裡一直生活到八歲,父親也經常來往這裡達八年之久。 或許是住慣了常盤家寬大的宅院,阿燻忽然覺得這兒竟是如此的狹小。跟一年前相比,自己彷彿長大了許多。 已經有不相識的人家搬來這兒居住了。 玄關的木夾板門,白鐵皮的屋頂,還有灰色的外牆,全都散發著鄉土氣息。父親的情人就住在這種地方?阿葵望著阿燻出生的家,一半是感慨,一半是失望。 玄關門口,放著一輛帶嬰兒座椅的腳踏車。二樓的曬臺上,男人和女人的內衣,還有小孩的衣服在風中搖曳著。靠河堤的通路上,各種車輛來往不絕,幾個穿著針織運動衫的主婦牽著狗在散步,不知從什麼地方飄散過來一陣下水道的氣味和焚燒枯葉的氣味。 “哈哈,原來你是在這種地方長大的,不錯嘛。”阿葵在阿燻頭頂摸了一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