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接受了禮物。同時,他也做好了思想準備,等著阿葵向他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 沒想到阿葵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阿燻,我要讓你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好讓你永遠也不會背叛我。” 阿燻嘴裡“噢”了一聲,點了點頭。阿葵又說道:“你把眼鏡戴起來看看。”他讓阿燻站到靠近門口的穿衣鏡前。 “瞧,太配了,簡直就像一個小阿飛。” 阿葵的口氣中帶著幾許荊棘般的刺,這可絕對逃不過阿燻的耳朵。 “你還在和花田那小子來往嗎?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千萬別和那種人交朋友。”阿葵盛氣凌人地說。 “為什麼不能和他交朋友?” “那傢伙的親戚是個黑社會。常盤家是絕不能和黑社會來往的。” “我只跟花田是朋友,跟他的伯父沒有關係呀。” “他伯父是個黑社會,花田很可能也會加入黑社會的。瞧他的身板,又學過柔道,打起架來最用得上,況且他讀書又差,所有條件都具備了。” “讀書好的人也有加入黑社會的……” “讀書好的人就讓他進‘常盤商事’了。” 阿葵所說的話聽上去像是有道理,但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其實阿葵心裡是想說:你如果想當常盤家的兒子,就得聽我的,照我說的去做,這是常盤家的規矩! 阿葵又說:“你等一下。”他從儲藏櫃裡拿出一隻大揹包讓阿燻背在身上,然後將鏡子從金色的鏡框中取下來,把它插在揹包裡。看起來,他又要搞什麼名堂,讓阿燻幫他一起打發無聊的時光了。只見阿葵肩挎一隻帶望遠鏡頭的照相機,獨自騎上腳踏車,向阿燻招了招手,便出發了。阿燻揹著那塊鏡子,一溜風地跟在後面跑起來。 兩人前往的地方,是住在同一街區的阿葵同學家。他嘴裡叼著香菸出現在大門口,什麼也沒說便引著兩人來到二樓朝西的房間。這個男生不知為什麼臉頰總是漲得通紅通紅的,就像塗了層油彩一樣,於是,同學們便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胭脂”。 窗邊架著三角架,上面是一臺雙筒望遠鏡,透過院子裡樹枝的縫隙,可以將五十米開外一戶人家朝東的窗子收入視野。一個星期前,苗圃的師傅來修剪花草時,偶然發現那扇窗子裡面原來是一個女高中生的閨房。 阿葵在望遠鏡旁邊架好照相機,將望遠鏡頭的焦點對準了窗子。 “女孩在家嗎?”他問。 “胭脂”搖了搖頭:“不在,她還沒回家呢。” 阿葵讓阿燻背朝外站在陽臺上,用鏡子將西落的太陽光線聚集起來,對準目標中的窗子。然後,兩個無聊的男生便開始耐心地等待窗子後面的主人回來,不時地還走到望遠鏡前偵察一番。阿燻就這麼一直站在陽臺上,而他們倆則一邊抽著香菸,一邊互相欣賞起對方的相簿來。相簿裡夾著許多女孩的照片,這都是他們用照相機拍到的各自的“獵物”。 原來這兩個人熱衷於尾隨街上的美女,然後偷偷拍下她們的各種姿態。一旦發現“獵物”,便不顧一切地糾纏,甚至跟蹤到對方的學校或住所,查明對方的日常作息規律,最後埋伏在其必經之路上,隨時“咔嚓”一聲將“獵物”捕獲到手。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真正的狩獵。為了使自己的狩獵成果更加值得誇耀,他們有時不惜在火車站臺、公共汽車站、路邊的咖啡吧等地方,耐心地等上兩三個小時。 由於十分惹人注目的美女只是少數人,兩人還會展開激烈的競爭。因此,他們互不甘心讓對方搶得先機,經常逃學、曠課,去追逐那些讓人眼睛一亮的女孩。有時候,女孩遠看十分搶眼,可從望遠鏡裡一瞧,要麼就是僅僅衣著漂亮而已,要麼就是臉上長有雀斑或青春痘。而有的時候,雖然遠遠地看上去並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可照片洗印出來,卻自有一種美貌和風情。 花費大量時間、經過無數次的徒勞等待,最終大出意料而捕獲到的“獵物”,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寶物,也是可以用來與任何東西交換的硬通貨。在不知不覺間被他們捕獲的“獵物”,按照喜好被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