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怡低聲道,“看見您,想到了安怡的繼母。”她繼續說道,“我真替雁雁高興,不會像我這樣倒黴,碰到那樣的繼母。”
李墨荷愣了愣,這孩子……未免太善良了。也難怪不愛親近人的雁雁會對她推心置腹,因為雁雁知道,唯有對這樣的人交付全心,才不會被背叛。宋安怡註定成不了雁雁的知己,兩人的所思所想,行事都不同,可她知道,好友一詞,唯有宋安怡擔得起。
她摸摸宋安怡的腦袋,柔聲,“可有什麼想吃的,想做的,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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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至一半就停了,柳雁發現車伕是擅自停下的,還以為有什麼攔路。開啟窗子往外瞧,明明街道寬敞,撩了簾子往外看,“為什麼突然停下來,晚到先生要打手板的。”
車伕回頭說道,“齊少爺招手讓停的。”
柳雁愣了愣,然後就見車身一側走出個人,已是要上來的架勢,她鼓腮攔住,“幹嘛,堂堂侯爺家連馬車都沒嗎?”
齊褚陽定身看她,鬧不明白她怎麼對自己越發的兇了,明明前幾日還好好的,好似知道他要回齊家後,就沒了好脾氣,“馬車壞了。”
柳長安從裡頭探身,“快上來。”
柳雁這才側身讓開,見他上來就坐在平日坐的位置上,偏頭不瞧他。
柳長安往外頭多看了一眼,只見一輛馬車從視線中離開,那正是前日載齊家父子離開的車吧,哪裡壞了。再看好友,一臉淡定從容,竟是說謊也不慌了,當真神奇。
柳雁只當齊家的馬車真的壞了,可第二日,他又攔車。第三日又攔,接連五日,她終於跟齊褚陽開口了,“齊叔叔竟然一直不買新馬車,要不要我拿銀子給你買新的?”
齊褚陽面上一紅,柳長安差點失笑,這妹妹哪裡聰明瞭。
柳雁回家跟李墨荷說起這事,李墨荷只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試著和柳定義說。柳定義一聽,也頓住了,認真問道,“莫不是特意為了乘車才佯裝車壞了?昨日我還見齊三駕車到處跑,哪裡有壞。”
李墨荷說道,“褚陽向來是個獨來獨往的孩子,總不會是為了湊伴才說謊。總覺得……他是歡喜雁雁了。”
柳定義聽後笑笑,“那豈非很好。”他又道,“那我要不要去跟齊三結個親?母親定會同意的。”
“二爺可千萬別。”李墨荷忙說道,“雁雁那孩子脾氣耿直,好面子,若是如今就將親事定下,只怕她要翻臉的。來日方長,不如再等等。若雁雁於他有心,再說不遲吧?”
柳定義也覺她說得有理,這才不再提。
一眨眼,宋安怡已經在柳家住了七日。
而齊褚陽也連攔了七日的車,柳雁越發奇怪,這日回去就想跟好友說這事,剛進門卻見宋安怡在折這幾日柳雁給她買的新衣裳,看樣子是要帶走似的,心下一沉,問道,“宋宋你在做什麼?”
宋安怡急急道,“剛才繼母讓下人來報信,說我爹爹病了,被我氣病的,我得回去。”
“站住!”柳雁上前把她手裡的衣物都丟開,“你家那邊我一直有派人盯著,你爹哪裡有病,這分明是魯惡婦的陰謀,就為了誆你回去,好定下這門親,你要是回去了,就沒法回頭了。”
“雁雁。”宋安怡眼眸已溼,“我不躲了,不爭了,定親就定親吧。我不想在這兒住了,我想回家。爹爹病了,我得回去。”
柳雁簡直要被她自尋火坑的話給氣炸,“你要是回去就完了!”
宋安怡癱坐凳上,哭道,“能有什麼辦法,反正繼母她不會放過我的。爹爹說他掛念我了,要見我。我要回家,回家見爹爹。”
柳雁也快被她急哭,“宋宋,這回你聽我的好不好?這是陰謀,你爹沒病,只是為了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