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詭異的靈界倖存的馭鬼者,無一是等閒之輩。
花英並未輕視王嶽,亦未低估他,否則也不會迫使童倩施以援手。
突然,王嶽頸間的古老草繩詭異地蠕動,再次收緊,令他痛不欲生,花英感到了不祥的氣息。
這是厲鬼之力的顯現。
此時。
他驟然感到頸部一陣陰寒刺骨,寒氣令他的汗毛瞬間豎立,毛孔緊縮。
幾乎是本能地,花英的鬼瞳猛然睜開。
他身上的鬼瞳已所剩無幾。
五隻留在了鬼影體內,現僅存腦前與腦後的雙瞳。
此刻,雙瞳同時瞪大,一隻注視前方,一隻監視後方。
然而,無論前後,皆無異樣。
“花英,當心。”童倩似乎察覺了什麼,急促地警示。
下一刻。
花英感覺頸部湧來一股恐怖的力量,窒息感和眩暈感洶湧而來。
他低頭一瞥。
不知何時,一根草繩已套在了他的頸上,兩端懸浮空中,彷彿無形之手正緩緩拉緊,意圖將他活活絞殺。還未等他做出反應,頸部已寒意四溢,如失去知覺一般。
“窒息的滋味不好受吧,花英。”
王嶽緩慢起身,語氣低沉:“被鬼繩束縛,即便是厲鬼也無法掙脫,你掌控的兩隻鬼只能延緩其復甦,但生死相搏,單隻鬼與雙鬼並無太大差別。”
“今天就讓你在此窒息而亡,反正也不指望你能帶我離開這裡了。”
花英此刻無法言語,已經開始感受到缺氧,再過五秒,他將難逃絞殺的命運。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頸部裂開一道縫隙,肌膚被硬生生撕裂。
兩隻猩紅的鬼瞳驀然顯露,綻放出赤色光芒。
紅光籠罩下,緊勒的草繩竟逐漸鬆弛。
“嗯?”王嶽見到這一幕,猛然一驚。
“咳,咳咳。”
花英痛苦地咳了兩聲,頸部似乎恢復些許知覺,勉強能喘息。
“那是...鬼瞳?”王嶽立刻注意到花英頸部的那雙詭異雙眸。
是鬼瞳之力對抗鬼繩。
“就這麼想殺死我?你未免太天真了。”
花英抬頭,因眼部充血顯得猙獰:“的確是個難以破解的技能,沒有任何預兆,剛才企圖勒死我的力量,應該是一隻鬼,一隻寄生於繩索之中,無形的鬼,沒有實體。”
“不過你的力量有限,僅此而已,畢竟只是一隻鬼。”
“是嗎?我不信。”王嶽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那就看誰先倒下。”
當言辭落地,縈繞在王嶽頸間的幽冥之繩再次猛然收縮,發出刺耳的脆響。
“咔嚓,咔嚓~!”
花英甚至能聽見自己喉骨在陰森繩索下碎裂的聲音,同時感受到那根由亡魂編織的繩索無情地加壓。
兩顆鬼魅般的眼睛無法抵擋這詭異力量的侵蝕。
“竭盡全力了嗎?”他眼神冷峻:“你以為在我被兇靈復生吞噬前,能奪走我的生命?太天真了。”
他早已洞察這鬼繩的恐怖效果——日復一日,它在王嶽的頸項上勒緊,終有一天會生生絞殺他。
然而,王嶽已數次藉助兇靈之力,此刻繩索即將達到極限,如此下去,離死亡恐怕不遠了。
花英怎會如其所願。
繩索再次收緊的瞬間,他背後顯現出一道漆黑的魅影,宛如潛藏於暗影中的存在。
只是,這身影只有脖頸,沒有頭顱。
無首鬼魅。
這是花英駕馭的第二隻惡靈。
此刻,無首鬼魅起身,那雙彷彿由黑夜凝聚成的手輕輕伸向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