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第一次體驗到心急如焚的感覺,從出租屋裡跑出來到如今坐進車內大概也就花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可他卻覺得無比漫長,現在只想著快點回家看看什麼情況。
起初他聽到宋姝雅同他說那些的時候心中還是帶了絲不相信的。
直到他在手機本地新聞推送裡看到了相關報道。
那篇推文的首頁封面還是他爸去年在品牌釋出會時和大伯的合影。
雲燈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件事,心裡止不住的想著事情的解決辦法,但他對這方面毫無經驗,根本找不到應對方法。
計程車司機不經意瞥過車內後視鏡的時候看到了乘客面無血色,就這麼慘白著一張臉靠在椅背上側頭望著窗外。
出於好心他沒忍住開口詢問了幾句。
“小兄弟你是不是低血糖啊?”
“我這車裡有巧克力你吃不吃,看你都要暈過去了。”
此時訊號燈正好跳到紅燈,計程車司機語罷便停車然後從中央扶手箱裡掏出了兩塊巧克力往後遞過去,由於安全帶限制,他只好將巧克力拋了過去。
正好扔在了雲燈的手側。
雲燈聽到有人跟他說話才緩過神來,道謝後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拆開包裝捏著巧克力吃了起來。
他的確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不僅渾身無力還感覺頭昏昏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宿醉的勁似乎還在,再加上睡不安穩以至於他整個人現在都是恍惚住的。
到了景山區別墅時,雲燈忽然有些不敢回家,要是按照原本計劃他此刻應該是在國外的,而且因為時差原因他都可能完全錯過這些訊息。
要是見到了他爸媽,他又該怎麼說呢。
道路上時不時開過幾輛裝貨的小型卡車,由於網約車無法進入小區內部,他只能步行進去。
雲燈時而提步想快點見到爸媽,時而又減速,只因無法接受公司出事的事實。
約走了一刻鐘後他才抵達了家門外。
穿過庭院和花園的走廊,他站定在茶室外面看了一眼,見裡面沒人後才往客廳方向走去。
客廳裡的氣氛十分沉重。
柳敏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垂著頭轉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原本保養得體的面容上多了幾條明顯的皺紋,連帶著精氣神都看著憔悴了些。
自己的丈夫則是焦急地在茶几前走來走去給一些合作的廠商打著電話。
被結束通話電話後懊惱地將手機摔在飄窗邊上的軟墊上。
公司走到這一步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自年頭經歷被造謠一事後股市大跌,之後更是因為同型別競爭者的數量增多一蹶不振,即使他做出改善依舊抵擋不住工廠工人辭職和外界口碑。
堅持到現在最終還是資金鍊斷裂走向末路了。
雲國棟二十歲時就離開家鄉外出打拼,從小鎮一名普通的流水線工人一路躍升到如今的地位,這四十年間他幾乎投入了所有的時間精力。
自己的一生幾乎全花在了公司上。
如今面對倒閉他幾乎是一夜白頭,愁容滿面地做著最後的掙扎。
不僅要補虧空的錢,還要發這個月的工人工資。
今日工廠已經暫停運作,線下店鋪紛紛關門宣佈停業,員工們都紛紛在家等候通知。
雲國棟立在飄窗前嘆了口氣,動作緩慢地轉回身想同妻子說話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人。
看清面容後頓時驚詫。
柳敏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雲燈,幾乎是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對方身旁。
“兒子你怎麼回來了,你什麼時候買的機票也不說一聲。”
見到雲燈後柳敏原本帶滿愁容的面上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