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清婉,很適合這樣來打扮。
小姑娘們就都圍了上去,湊在一塊兒說笑,又提議趁這個大好的日子開詩社。
秦瑤光看著她們,在心中感嘆著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
曾經,她也擁有過。
每天想的,無非是什麼樣的蔻丹最美,該搭配怎樣的花鈿。
最煩惱的,當數父皇抽查功課,而她因為貪玩還未完成。
“姐,不如我們也結詩社吧?”
秦瑤光一轉頭,看著淳寧眼巴巴地看著她,那委屈討好的小模樣竟和燕錦陽有些神似。
“都什麼年紀了,還結詩社。”
秦瑤光不鹹不淡的回了她一句,舉步朝著江夫人走去。
江夫人正跟媳婦說著什麼,見她來了,連忙見禮。
“不必多禮。”
秦瑤光笑著說:“孩子們既然要結詩社,在這裡恐怕不大方便,筆墨都不順手。”
江夫人聽得有點懵。
起詩社,自然是要作詩的。
作詩就要有好景。
她不是妄自菲薄,但江家府中景緻,怎比得上專門用來宴客,特意有專人修築養護的謝家會館?
而且,謝家會館裡什麼都有,文房四寶數十種,怎會不順?
長公主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江夫人鑽了牛角尖,一時沒想明白,她的兒媳婦卻是一個激靈明白過來。
“母親,殿下說得是。”
江棋雁母親道:“我這就打發人,把孩子們都送回府去,安安穩穩地結個詩社。”
她特意在“安安穩穩”四個字上面,加了重音。
聽兒媳這麼一說,江夫人猛地明白過來。
她心頭一喜,暗道剛剛自己可真是魔怔了!
明知這場宴會來得蹊蹺,好不容易長公主遞了話頭過來,還不趕緊讓長孫女回去做什麼?
難道,真要等著晚上請的賓客都到了麼?
江夫人一拍大腿,一迭聲地吩咐起來。
起初,小姑娘們還有些不願。
這可是謝家會館,沒有幾人來遊玩過,圖個新鮮。
好在江棋雁是個心頭有數的。
及笄禮如此重要,家裡從年前就開始忙活,因為祖父一句話就換了地方,也不知為何。
母親把她拉到一旁悄悄說了幾句,她就說動小姐妹們,都回江家去。
她的這個及笄禮,有了皇后娘娘賞賜的玉簪,又有長公主殿下和淳寧公主殿下觀禮,已經是近幾年中京城頭一份。
見好就收才是正理。
不只是孩子們,江夫人把兒媳婦也順便打發走了。
看著安靜下來的暖閣,江夫人回到秦瑤光身旁,臉上都是感激之色,言辭間越發殷勤。
秦瑤光點點頭,和她一塊迴轉水榭戲臺。
幹大事不惜此身,她也不願連累了一個剛剛及笄的少女。
金烏西墜,夜幕初臨。
謝家會館門前比午後更加熱鬧,重臣權貴紛紛前來赴宴。
一出好戲,才剛剛要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