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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頁

沈暄也不清楚自己是幾時睡著的,只記得自己隱隱約約做了夢,夢到了分別已久的故人。她手上舉著泛黃的紙條,臉上掛著笑,嘴裡唸叨著:「一願他歲歲平安,二願他前途無限,三願他得償所願。」

沈暄倏地從夢中驚險,雙手緊緊抱住頭,想哭卻覺得眼睛發澀,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那是她的心願。

沈暄頹廢地在床上抱了自己很久,久到肢體發冷。良久,「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周冶問:「沈暄,起來了嗎?」

沈暄摸摸自己沒有一滴淚水的臉頰,喉嚨沙啞地說:「起來了。」

「那你收拾完喊我一聲,怎麼下去吃夜宵。」

「好。」

收拾完東西,四人就上了臨冬很著名的小吃街。只是整個途中,沈暄都顯得悶悶不樂的,很沒有精氣神。

周冶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沈暄說沒有,只是這一路上有些累了。

周冶說:「那就快些吃吧,吃完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沈暄有些愧疚,「沒關係的,你們不用管我。」

周冶說:「沒事,我陪你回去,讓郭昀和喬年去玩吧。」

喬年說:「那就把暄暄交給你了,我得去過二人世界了。」

沈暄擠出來一個笑,「去吧。」

一頓飯,他們點了不少的吃的,沈暄藉口著自己的胃不舒服壓根也沒動幾口。其實她知道,她是吃不下。那些夢魘一般的記憶又來攻擊她折磨她了,將她弄得痛不欲生。

沈暄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這樣,每當她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些幸福、有些希望的時候,這些埋在深處的記憶便立刻跑出來迴蕩在她的腦海里,讓她心裡不安,逼著她在愛與愛之間做出選擇。

回酒店的途中,周冶惦記著她,雖然路途不遠但還是叫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上放著林俊傑的《江南》。

「不懂愛恨情仇煎熬的我們,都以為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相信愛一天,抵過永遠,在這一剎那凍結了時間。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

沈暄想起這是她愛聽的音樂。那時上學的途中她總要哼唱兩句,她愛唱,也擅長唱,歌聲總是悅耳又憂傷。

而現在看來,她好像在用實際行為踐行著歌詞中的某種內涵。

沈暄囁嚅著重複歌詞:「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她似乎想起了許多往事,眉頭都擰起來了。

她倏地偏過頭問周冶,「你相信殉情嗎?為一人生,也為一人死。或者說,單純地因為一個人而死?」

周冶眸子有些暗,瞳孔聚焦在窗外的風景上。他偏過頭對上她的雙眸,語氣略帶冷淡地說:「不信。」

他沒思考她這突如其來略顯奇怪的問題,反而認真地陳述了自己的觀點。

「我覺得相愛的兩個人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光就足夠了,愛的時候努力愛,不愛的時候便灑脫地放手,然後過好自己的生活。」

沈暄笑了,露出了今晚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微笑,「咱倆真像。」觀點都一樣。

當晚,周冶回到房間在陽臺抽了好幾根煙。他反反覆覆地思考這個問題,答案都是不相信。

他不覺得這世上真的有人會為了另一個人而死,這行為也太愚蠢了。

他知道,沈暄亦然,他們兩個都明智且清醒。

後來,他索性掐了煙,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他們兩個是真的般配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引自林俊傑的《江南》

第29章 佛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