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可此刻卻沒人欣賞這壯麗的景色。
氣氛有些凝重,楚留香和神情冷肅的姬冰雁交換了一個眼神,已做好了決定。
他溫和的嗓音中,充滿令人安定的力量,提議道:“將水留給阿離姑娘吧,只是三五天的時間,想必我們支撐得住。”
不過三兩個呼吸,楚留香已經徵得眾人同意,十九拒絕道:“香帥,不必如此。”
她這具身軀由式神的妖力構建,其實不必飲水,也不必進食。
實不相瞞,若是有可能的話,她倒是很想嚐嚐氣運之子。
可聽到十九的拒絕,楚留香清澈的眼眸中帶上了溫和的笑意,說道:“阿離姑娘,這個時候,與其說‘香帥不必如此’,倒不如換做‘多謝香帥體貼’,你說如何?”
十九:“…………”她還真說不出口。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楚某不過是說笑而已,阿離姑娘不必在意,只是,既然是我和小胡將姑娘帶來大漠,必然就要負責你的安全,將姑娘完璧送回離人閣。”
他微微一笑,道:“不過是三五天的時間,我和小胡都是青壯男子,忍耐一二對身體無礙,阿離姑娘不用太過擔憂。”
十九欲言又止,若非擔憂此刻被楚留香知曉不知火的身份,會影響組隊進度,她也不必每每只能話說一半,瞻前顧後。
水囊中所剩無幾的水被留給了十九。
楚留香幾人少說話,少做事,儘量儲存體內的水分,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會被沙漠裡的太陽曬的口乾舌燥,心煩意亂。
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就連楚留香都憔悴了不少,下頜上甚至冒出了一點胡茬。
胡鐵花坐在駱駝上,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天色,姿勢像是一隻懶洋洋的大貓。
水囊近在咫尺。
他的嘴唇已經乾的起皮,嗓子裡乾渴的冒煙,口中就連一滴口水都沒有,可即便如此,他仍舊堅持著一滴水都沒有喝。
這隻大貓的視線掠過並不比自己好多少的楚留香和姬冰雁,定格在十九身上。
在被沙漠的風沙和溫差摧殘了幾天之後,他看起來簡直像個破破爛爛的流浪乞丐,穿著白衣裳的美人卻依舊容光煥發。
她頂著大漠的烈日,肌膚卻並不泛紅或者曬傷,如同一顆色澤溫潤的白珍珠。
莫非沙漠也有眼睛,也不忍心讓毒辣的太陽有損她的容光?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過明顯,珍珠似的美人回過身來,安撫的拍了拍身下那隻駱駝的駝峰,略顯冷淡的投來詢問的目光。
胡鐵花注視著她,卻不像是從前看著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青樓女子的目光。
他嘆了口氣,悵然的道:“沒事。”
經過幾日的相處,胡鐵花已經有過諸多猜測,她來自東瀛,或許是身有苦處,才會淪落青樓,又或許見識非凡,因此才能寵辱不驚,絕不會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這個冷淡沉靜的美人,唯獨對那隻駱駝的態度好的出奇,甚至會撫摸它的頸項――就連楚留香都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胡鐵花一張口,十九便看清他乾燥破皮的嘴唇,還有額上混合著沙塵的汗珠。
這幾日來,楚留香等人幾乎一天只喝一小口水,用來維持身體必需,而後不論如何口渴,都絕不動用留給十九的水源。
看著胡鐵花渴成一隻脫水的大貓,那雙又圓又亮的眼睛都失去了活力,其實並不需要飲水的十九有些愧疚,心下難安。
她垂下眼,輕柔的撫摸了一下駱駝的皮毛,那隻駱駝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將腳步放慢,和胡鐵花的駱駝並排而行。
胡鐵花抬起頭,一隻柔軟的手掌伸了過來,雪白的指尖微微陷入羊皮水囊,距離近的他幾乎能嗅到沉香木的淡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