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在叫賣瓜果和脂粉,鋪子裡頭多是女眷,也有陪同的男人。
“方才、方才那紅衣裳的姑娘,你瞧見了沒?”
小販喘著氣,一臉痴迷的望向某一個方向,使勁兒吞了吞口水,對兩旁的同伴道:“咱們宜州城,何時竟出了這樣的絕色?還沒被萬歲選入宮中?!”
一旁的小工抓耳撓腮,急得不行:“什麼?你瞧見了?她身上可披著紗呢,光能看見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身邊還跟個黑麵神,那眼神,嚇了我一跳!”
鐵手的腳步一頓,對二人道:“是什麼姑娘?”
小販指了一下方向,嘆息道:“就是方才,巷子裡來了一個紅衣裳的美人兒,男人看一眼,就要忍不住面紅耳赤呢,可惜名花有主,旁邊跟了個眼神涼嗖嗖的小白臉兒,白瞎了那美人兒的大好身段。”
他瞧的真真兒的,美人身上還披著紗呢,可那起伏的身段,絕對是難得一遇的極品,纖細而不見骨,豐盈卻不見肉,叫小白臉兒嚇走不少尾隨者。
鐵手心念一轉,向小販指的方向過去,果然在一處鋪子外看見了冷血,他抱臂立在一旁,冷玉似的膚色,唇薄而鋒利,宛如一頭年輕而警惕的狼。
一見了鐵手,他“嗖”的站直了,眸子裡有亮而親近的光,上前一步,有點不自在的叫:“二哥…”
鐵手與他對視了一眼,問道:“紅葉姑娘呢?”
紅葉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而非玩物,哪怕是為了安全,他也未打算一直將她拘在客棧之中,只是昨夜他才為她溫養了經脈,心知這個美人,只是看起來豔麗鮮活,實則內裡虛弱,身體千瘡百孔。
才過去了一夜,她怎麼會有力氣到巷子游玩?
冷血的臉有一點紅,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被烈日曬的,他的唇動了動,道:“她在挑選胭脂。”
紅葉睡了一夜,或許是鐵手的內力深厚,她的精神也好些了,換上了冷血所送的新羅裙,提議出來看一看,畢竟羅裙也要配香包脂粉、輕羅小扇。
“……四爺,我穿這件新衣裳,好不好看?”
她輕笑,眸子比星光還明亮,盛了一片豔麗的血色,紅唇香軟,每一口吐息都帶有一股涼絲絲的甜膩,宛如一支開到荼靡的花,道:“你說呀,這件衣裳配什麼脂粉,你喜歡什麼,我都穿給你看…”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她,冷血也不行。
二人走進鋪子,卻沒嗅到一點脂粉香氣,反而四下裡開了幾把傘,那紅楓似的美人沒碰脂粉,手裡也拿了一把紙傘,傘面上繪有大片猩紅的楓葉。
“就是這一把,我喜歡紅楓,你要多少銀兩?”
她一抬傘,隔著一層輕薄的赤色紗幔,露出了一對盈盈的、帶著慵懶笑意的眸子,柔軟的髮絲落在了肩膀與胸前,黑白紅的對比分明的令人心驚。
難怪,紅葉這樣的美人,足以讓整個宜州城陷入因她的美貌而捲起的漩渦,若非罩了紗幔,恐怕這間脂粉鋪子,早就被慕名而來的人踏平了門檻。
老闆痴痴的看著她,分明看不見臉孔,也忍不住為她的身姿而痴迷,他的語氣都軟了下來,好像再高一個度,就會把這輕盈的美人驚走一樣,喃喃的道:“送給您了,能被美人選中,反而是福氣呢。”
可惜,老闆的福氣似乎還不夠多,他只多看了一眼,就有一個瘦削的身影擋在了少女面前,周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意,把一塊碎銀子放在了櫃檯上。
“不必了,她要的東西,我會付賬。”
冷血一雙冷眼看過去,像瞧進人的骨髓裡,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在這條街上,他已經解決了十幾個垂涎於美色、手段下作的傢伙,此刻再對上同樣痴迷於紅葉容光的老闆,實在很難有好臉色。
說罷,他垂首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