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過江之鯽,可誰又比得上您年少有為?”
龍小云煩躁的橫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
這樣的恭維,他從前已經聽過許多,也一直自認如此,可是小姮娥也會這麼想嗎?恐怕不見得。
左思右想之下,龍小云把巴英留在了原地,向林詩音所在的小院走去,今日一早,梅二先生就去給林詩音看診了,也不知母親的心疾該如何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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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梅二先生收起了診脈的帕子,一身長衫也換洗過了,沉思之時,居然看不出一點醉倒在梅廬中的潦倒醉鬼樣子,也有幾分名醫的氣派了。
“龍夫人,心為人臟腑之大主,情志暢達,人身才會康健,若情志不疏,氣機鬱滯,閉阻胸中,則會神志不寧,久而久之生出心疾,常年悶痛。”
梅二先生看了一眼一邊的李尋歡,道:“這病麼,倒是和小李探花的咳疾有幾分相似,都是一口氣鬱結於心,久久不散,小李探花長年飲酒,故而才引發肺癆,積而成疾,夫人病在表裡,所以才只悶痛頭暈,吃幾服藥下去調理一下即可,只是……”
李尋歡一聽這話,就知道表妹與龍嘯雲成親之後,過得不會太好,心中愧疚,道:“只是什麼?”
梅二先生吹鬍子瞪眼,道:“只是什麼,你還不知道麼?這心病還須得心藥醫,若再如此憂思多慮,勞神傷身,神仙來了你倆也得一塊下地獄。”
他寫了一張方子,交給林詩音,一邊收拾看診的東西,一邊道:“奇也怪哉,這龍夫人病了叫我來看診,她丈夫還沒著急呢,你在這著急什麼?”
林詩音目光如水,幽幽的看了一眼李尋歡。
她見李尋歡不說話,心中更是刺痛,柔美的面龐上浮現一抹哀色,輕聲道:“先生說笑了,到底在未嫁之時,也叫過一句表哥的,想來小李探花還念著當年的兄妹之情,故而才多關切幾分罷了。”
李尋歡心中一痛,忍不住道:“詩音……”
梅二先生火上澆油:“只是兄妹之情啊”
他的小算盤打的飛快,作為一個護花使者,梅二先生看李尋歡和龍小云都不怎麼順眼,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屁孩,一個病的要死的肺癆鬼,都爬開!
除卻小姮娥的原因之外,李尋歡還是個不怎麼聽話的病人,他的肺癆讓梅二先生操碎了心,為了解開病人的心結,他這點小算盤也是為了李尋歡。
一句話,讓林詩音和李尋歡同時陷入沉默的梅二先生開心的哼起了小調,臨走之前,他忽的想起了一件事,被過身對李尋歡道:“對了,有件事提醒你一下,這位龍夫人恐怕獨守空房有幾年了。”
李尋歡正人君子,哪聽得了這個,更何況梅二先生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也太過明顯,令他無奈。
“昨日一見龍嘯雲,就知他耽於酒色,疏於習武,不知節制,早就被女色掏空了身體,如今只是外強中乾罷了,說不得行房還得用藥,你這表妹已為人母,卻還如花似玉年輕的很,我覺得不行。”
梅二先生委婉的道:“近水樓臺先得月,我住隔壁我姓王,兄可放心去矣,汝妻子吾必養之!”
李尋歡:“……”
梅二先生放浪形骸、不拘小節,這江湖上都是早就流傳過的,從昨夜那句“給我變”開始,李尋歡就知道這位名醫不走尋常路,可還是有被震驚到。
他心中已有助表妹和離之意,可畢竟二人已有一子龍小云,有十幾年前的教訓在先,李尋歡已下定決心,絕不再為林詩音做任何決定,一切都看錶妹自己的意思,因此還未問過她,就也不曾表露。
眼見梅二先生神色期待,他沉默了一下,實在不好對外人多說,遂道:“這就不勞先生操心了。”